弄清楚基本狀況,她腦海中自然的聯想到一個白發老者,滿臉土斑,佝僂著身子被人攙扶著,還不斷的咳嗽,色迷迷走進房間里。
“美人,來,老夫親親——”
不由的渾身打了一個冷戰。
媽呀,不行,不說是年邁的老者,就算是年輕的“天下第一美男”,想要她閑田和這么多的女人爭的頭破血淋,為的是共侍一夫,那也是不可能的。
怎么辦?為今之計,一個字,逃。
“哎幺,不好,我肚子疼,小妹妹,你先去什么大廳中等我吧,我去找找茅廁,一會我會自己去的,放心吧,你先走,先走——”閑田惟妙惟肖的一摁肚皮,彎腰捧腹的走出長廊,賠笑的往先前來的方向疾走去,回眸賠笑中,連連招手讓小丫鬟先走。
“真是事多,切,看她的傻樣,就算吃頓飯,也不能入丞相大人的眼睛,早知道這樣的也能選上,我也去試試?!毙⊙诀咭宦暡恍嫉泥托Γ膊还芩?,獨立離去。
這是哪里?到底是歷史中的哪個朝代?丞相是誰?歷史中的丞相可是忠奸都有,趁現在還沒有結下梁子不認識,趕緊逃吧,萬一那個老眼昏花不長眼的丞相看中了她,那可就麻煩了。
這個世界太瘋狂,這不,一身狼藉,年過三十,勉強能看出前后的她也會被選上備胎,還有什么事情不可能,還是盡快跑走最安全,趁現在沒人注意。
不然,被抓回去賠頓飯錢她都賠不起,剛才的一頓飯可是一點沒客氣,吃下了不少東西。
“該死的圍墻,為什么要砌的這么高,想要翻過去可還真有點困難,兩個支腳的地方都沒有?!遍e田沿著圍墻一路疾走,看四下無人,光線昏暗,她只想盡快跑出這里。
“哇,真是天無絕人之路?!边@里居然有棵樹,爬上這棵樹,沿著那根樹枝,爬過去,下去應該不是問題的。
閑田雙手叉腰,目光沿著她探尋的路線一路前移,終于看見希望。
“好,趁現在沒人,趕緊逃……”她話還沒說完,猛然低頭,一聲驚叫。
“啊?!彼匆娨粋€高大的身影緊挨在她身邊,一雙探究的目光,正沿著她剛才探好的路線疑惑的收回。
“啊——喔,你叫這么大聲干嘛?”男人被他的大聲驚叫嚇到,緊跟著一聲大叫之后閉緊了嘴巴,也伸手緊捂住她張大的嘴巴。
劉昕驚悚的環顧四周,看清沒人才算松下一口氣,落眸望向對面怒目圓瞪的女人,感覺有些熟悉。
看她眉目清秀中,似乎有一些熟悉,一雙水汪汪的杏眸說不上美艷動人,卻也算炯炯有神,輪廓分明,小巧挺直的鼻梁下面,一張紅潤俏皮的小嘴,微微上揚的唇角總是帶著一絲倔強的笑意。
換上一身古裝的她,挽起發髻,本該是嫻靜賢淑的清秀,可她高卷起的衣袖,裙擺被索成一個結,塞在腰間,他怎么看怎么不敢恭維,只剩下驚訝。
“原來是你?”他吃驚的看著她,她洗去了一聲臟跡,水嫩的肌膚白里透紅,明亮的眼睛中,透出的是異于她年齡的成熟,雖然算不上絕色佳人,卻也是清秀干凈,渾身怪異的感覺中透出一股靈氣。
“你想干什么?!遍e田看著他直愣愣詫異目光,看他一身錦袍,絲質布料流光溢彩,該不是普通的家丁,不知道為什么會一直能看見他。
她警惕的盯住他的意圖,要是他敢叫,她肯定的是,一拳就能打花他的眼睛,把他打翻在地。
“你要翻墻逃走?”劉昕看出她的意圖,詫異的問,他可是親耳聽見母親說留下了她,一直都是女人哭著喊著要嫁她,這女人倒是特別,居然想逃走。
“是啊,一群女人爭一個男人,我閑田打死也不會去做的,你干什么拿著包袱,哦——你偷東西?也要翻墻逃走?”閑田一臉壞笑,落眸看見他手上抱著一個包裹,剛剛明明沒有看見他那包裹的。
“啊,偷東西?”原本想趁母親不注意,從后門走,沒想到再次遇見她,這女人真有意思。
“不是啊,我,我只是想偷偷出門去——”劉昕結結巴巴的解釋,他不知道為什么,巧舌如簧的他,看見這個女人一次次變得笨嘴笨舌。
猛拍他肩膀,快意爽快的一笑。
“不要說了,就算你進來順點東西,我也不會說出去的,放心吧。有人來了恐怕我們一個也出不去,既然是一起出逃的人,也算一路人,這樣吧,你是男子漢大丈夫,要讓一點女人,你蹲下,我先上去,等我爬上樹我拉你上去,我們一起逃走?!遍e田警惕的看看左右,夜幕已經悄悄降臨,四周黑漆漆的,后院本來人就不多,現在是最佳的逃跑時機。
“逃——”他為什么要逃?就算偷偷出門,也沒人敢攔他啊,再說,這圍墻,他一點地面,稍稍用一點輕功就飛過去了,干嘛要爬樹,何況,他哪里長的像是小偷了?
趁他微怔時候,她摁住他的肩膀,猛的按下,一腳踏上他的肩膀之上,伸手夠著上面的樹枝,夠了好幾次,都是差了一點,情急之下,低頭一看,唇角上揚,毫不客氣的一腳輕踏在他的腦袋上,總算拉住了上面的樹枝。
猛的站直身子,劉昕怒不打一處來,這死女人,真是得寸進尺,趁他不注意踩上他的肩膀就算了,居然敢踩在他的頭上。
“哎——夠上了耶?!彪y以抑制的喜悅,她全神貫注中努力的往上爬,被他猛的一送,一腳跨上那根斜溢出的樹枝,高興的騎了上去。
“哈哈,我上來了,快,快,快點,我拉你上來,被發現我們就跑不掉了?!彼老踩艨瘢眯牡纳斐鍪謴澫律碜右先ァ?
他滿目的怒氣在看見她笑靨如花,滿目真誠,瞬間凝滯,伸手不打笑臉人,他出口的怒罵,艱難的咽了回去。
“快點,在猶豫就來不及了,我被抓住還沒什么,你偷東西,被抓住可就慘了,要坐牢的?!彬T在樹上的閑田不停地催促,劉昕冷冷的伸出手,同時在心底暗罵。
真是見鬼了,該死的女人,為什么要和她一起胡鬧,干嘛好好地要爬樹逃走,他不明白,卻一切照著她說的去做了。
“你這人也真是的,你想走,人家好心幫你,你還虎著臉,給誰看呢?笑一笑吧,沒事多笑笑有益健康的,我不會告訴別人你——哈哈。”她用盡全力把不太愿意上去的他拉到了樹上,大口喘著氣,看他一臉的冷,想,同是天涯淪落人,好心動開導起他。
劉昕滿頭黑線,到底誰幫誰呀?這叫什么事,長這么大,還沒聽說過這樣的奇怪事情,他的妻子要逃走,他在這里幫她逃,和她一起瘋,玩翻墻,他是不是瘋了。
峨眉上月半輪春,銀色流水,灑滿一地,京城的夜,繁燈閃爍,燦如朗星。
高墻之外,夜幕下,街道人流川流不息,閑田和劉昕并肩走在一起,穿梭在人群中。
既然離開了相府,現在的她相貌平凡,一身古裝走在人群中,一抓一大把,該沒人會注意到她才是,身上一分錢也沒有,找他訛點,反正他的錢來路不正。
現在的她黑吃黑,也實在是沒辦法為之,她想著要離開他才合適,也不太熟,再說他這種男人,總在一起不太好。
“我叫閑田,初來乍到這里,有一句很冒昧的話不得不說,您,能借點銀子給我么?您放心,我一定會還給你的,您留下您的姓名地址,您放心,不會超過半年,我一定會還你錢的。”她試著和他商量著開了口。
對這里一切一無所知,可她知道,不管在哪里,手上有點銀子才能活的下去,她現在首先能想到的就是要活下去才行。
停滯的目光詫異的看在她臉上,個中有些奇怪的滋味。
“半年?你,為什么會來這里?你準備怎么還我錢?”他沒有直接回答她的話,幽深沉靜的目光望向遠處,靜靜的走在她身邊很久,他很喜歡這種靜謐相處的感覺,她身上有種特別的感覺。
聽出她弦外之音是要離開,他心中稍有不舍。
不能說穿越時空來這里,人家會把她當成神經病的,不管什么時候,不是親身經歷的人,隨會相信這樣的事情會發生。
“呵呵,我是來這里投親的,沒想到,親戚不知道搬到那你去了,身上的銀子也花光了,沒辦法,所以——您放心,我閑田一直是說到做到的人,我說過還你的銀子,一定會還你的,您放心好了?!?
投親不遇,老掉牙的理由,在這里,也許會是最可信的理由吧。
“說說,你具體的計劃,我要看到實際有效的做法,剛認識的人,我不能隨便冒險不是么?”劉昕靜默的說著話,一直沒有停下腳步。
“這樣吧,不行的話,我把我身上最值錢的兩樣東西壓給你,寫一張欠條,半年后,我還你錢的時候給你加利息好了,我要怎么做,這與你無關。”說了你也不一定明白的,士農工商,在古代,商人的地位是很低的,不是必要的時候,她不想和任何人探討這樣的事情,再說,她還沒有想到具體怎么辦,可她有自信,她一定會很快的進入這里的狀況,找到她覺得可行的活計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