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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 為君獨醉
  • 懶知更
  • 2608字
  • 2013-01-15 20:05:18

薛簡在聽到她的聲音后便不由自主地放開了擁著若耶的手,若耶卻更加用力地抱緊他,此刻,她的眼里皆是怨恨,她厲聲道“你們皇家人就可以無惡不作了么?難道這世上就沒有王法了么?先是若蘭姐姐,然后便是謙兒,天可憐見,謙兒才多大,你們是怎樣的鐵石心腸才下得去手?”

安寧神情一滯,她微垂了眸子,臉上也帶了一層暗色,霍子君卻指著若耶道“那件事,與安寧有何干系?薛簡是有婦之夫,你這個樣子又是想做什么?”

安寧眉頭一皺,扶著霍子君的手突然用力,霍子君慌道“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是不是又疼了?”

安寧喘了口氣才道“無事?!?

她看不到的是,背對著她的薛簡眼中一閃而過地心疼,若耶卻是看到了,她面色一變,捏了捏薛簡的手柔聲道“薛簡,我們走吧。”

薛簡神情微滯,片刻卻是微微一笑,他慢慢轉過身,朝安寧道“公主,臣前段日子適值喪子大慟,倉皇之下未向公主請辭,還請公主見諒,畢竟……喪子可是大事,臣說得可對?”

安寧不敢抬頭看他,聽著他滿是譏諷嘲弄的話,心里滔天的難過快要將她湮滅。

薛簡逼近一步直視她,“霍將軍說得對,臣是有婦之夫,臣這便隨公主回去,公主以為如何?”

安寧在他壓迫的目光下退了一步,她忽然有些害怕,這個人披著薛簡的面皮卻說著一些陌生的話,他們之間,什么時候生了一條跨越不過的鴻溝,這鴻溝里仇怨縱生,任誰多走一步,粉身碎骨。

若耶在聽到薛簡的話后驚懼道“薛簡不可,那個地方害得你還不夠嗎?”

薛簡不以為意地笑了一下,對著若耶眼睛卻看著安寧,“離得近才看得更清楚一些不是嗎?”

若耶情知不能改變他的心意,只能不斷地重復著“薛簡,不可……”

薛簡卻轉了笑臉向霍子君道“霍將軍,這便走?”

暮鼓聲敲了三下,安寧睜開眼睛,張姑姑立即上前道“公主醒了?奴婢去端藥。”

安寧清醒過來,手慌忙撫到腹上,不由松了口氣。還好,你還在。

張姑姑墊了個高枕在安寧腦后,安寧啞著嗓子道“我睡了多久?”

張姑姑端起藥碗吹了吹,“霍將軍走后公主暈倒的,到現在正好一天一夜?!?

安寧張嘴慢慢喝藥,張姑姑看著她一口口喝完方舒了口氣道“公主再不可魯莽了,太醫說驚了胎,加上傷寒,要好好將養一陣才好。”

安寧心有余悸,昨日暈倒的時候真是怕極了,真怕這個孩子不要她了。

十月末的天氣,空氣中飄過金桂的香氣。張姑姑將手上披風披在安寧身上,安寧皺眉道“哪來的絲竹聲?”

張姑姑手上動作一頓,猶豫道“公主,是駙馬。”

越近偏殿,絲竹聲越盛,張姑姑走在側后方虛扶著安寧。

突然,一個粉衣宮女跨過門檻沖了出來,張姑姑大驚,眼看就要撞到安寧,安寧身體忽然被帶著往旁邊一轉,那名粉衣宮女“哎呀”一聲跌倒在地,薛簡摟著安寧,眼中帶笑,那笑卻充溢涼意與嘲弄。

“這里,恐怕不是公主該來的地方吧?”

安寧打了個顫,里邊又走出幾個宮女,都穿紅著綠,個個粉面含春。

張姑姑斥道“你們在這里做什么?都不要做事嗎?”

先前那位穿粉衣的宮女被同伴扶起來,連個禮也未行便倨傲道“姑姑,我們便是負責偏殿灑掃的,您要我們去哪里呢?”

張姑姑一巴掌打在那宮女臉上,宮女白皙的臉立即有了五個掌印,“好大的膽子!”

粉衣女子怨恨地望著張姑姑,轉向薛簡道“駙馬,你看她……”

薛簡一雙眼睛已沒了笑意,他冷笑一聲道“彩玉,你也太不小心了,撞誰不好要撞公主呢,皇家人是你撞得起的嗎?”

安寧的心像被狠狠刺了一刀,她身形晃了一晃,張姑姑連忙扶住她,安寧推開她,嘴角翹起來,“是啊,皇家人是你沖撞得起的嗎?”

那一聲喚,不帶絲毫感情,冰涼刺骨,彩玉見駙馬并不護著她,這才害怕起來,急忙跪在地上哀求道“公主恕罪,公主恕罪……”

安寧微低了身子湊近她,“皇家人的心都是鐵做的,又冷又硬,呵,你是要生呢,還是要死呢。”

那個宮女終于認清眼前的形勢,嚇得將頭狠狠磕在地上,哭喊著“知錯了,恕罪”之類的話。

安寧說完了便慢慢直起身子,薛簡就在她身旁,她卻未再看一眼,轉身就走。

張姑姑忙上前扶著,身后的宦官立即架了那名宮女向另一個方向走,遠遠地,還聽到那宮女撕心裂肺的求饒聲。

薛簡盯著安寧遠去的背影,突然仰頭笑起來,笑聲苦澀悲愴,他在這大笑聲中擁著幾名麗人跨進殿門,大喊道“來啊,我們繼續!”

月上中天,迷蒙霧氣中的宮殿掩映在茂密花樹中。

安寧靠在張姑姑懷里喝了藥便吐了,胃里吐干凈了她撫著胸口艱難地干嘔,好半天,緩過來了,她的袖擺一拂,藥碗應聲而落,端著碗的宮女慌忙跪在地上,大氣都不敢出,安寧喘息道“滾!都滾!給我滾出去!”

一眾宮女在張姑姑眼神示意下驚慌地退了出去。

安寧顫抖的手緊緊抓住張姑姑,不一會卻又干嘔起來,張姑姑輕輕撫著她的背,柔聲道“公主,委屈就哭出來吧?!?

幾乎就在那一瞬間,安寧眼中淚雨滑落。這世間,悲歡離合聚散苦,苦不過負心薄情心事哀,頭未白,恩先斷,癡情人呵,蒲葦自是韌如絲,磐石卻早已隨風入塵散天涯!

安寧哭得有氣無力,“姑姑,我是不是錯了?我是不是不該去找他,現在我們就在互相折磨對不對?姑姑,我對不起他,怎樣都彌補不了,這個孩子也彌補不了,丟了就是丟了,姑姑,疼,頭疼,心疼,哪里都疼,姑姑,你把母皇找來好不好,母皇,寧兒錯了,情深自然不壽的……”安寧越哭聲音越小,張姑姑一下一下地撫著她的背。

待安寧睡熟后,張姑姑方才抹了把淚,“陛下,您說得對啊,奴婢當初便該拼了命地阻止才對!”

安寧這一病就病了半月,太醫來看過,一臉嚴肅地吩咐道“切記,切記,公主不可再病了,前幾日還好好的,這胎像突然不穩了,定是心情郁塞所致,姑姑千萬記住了。”

安寧病的半月一次也沒見過薛簡,倒是霍子君帶著新婚妻子來看過幾次。蘇盈盈梳著婦人髻,比先前稍微豐腴些。

霍子君眼睛就沒離開過他媳婦,蘇盈盈眉頭輕輕一皺,他就趕到面前,“腿酸了?頭疼不疼?是不是惡心?喝點水吧?”

蘇盈盈尷尬地瞪了他一眼,霍子君毫不自知,甚至蹲在地上給蘇盈盈捏起腿來。

涼風吹過,安寧的一聲若有似無的輕嘆隨風而逝。

安寧雖早蘇盈盈幾月懷孕,肚子卻是不顯懷,反觀蘇盈盈,比她更像是懷胎三月的。

安寧手拄著頭倚在貴妃榻上,“子君,前幾日使你做的事可有眉目了?”

霍子君想起來,皺眉道“最近純王轄地亂得很,不知是不是有人有意為之,聽說前朝叛黨糾結在那里準備挑起事端,聽說……聽說純王前段日子還因此受傷?!?

安寧眉心一顫,“受傷?怎么回事?”

霍子君甄酌道“公主放心,并無大礙,前幾天的召見,純王正好免此一行,如今多事之秋,待在原地反而是最安全的。”

安寧斂了斂眸,沉聲道“也好,我吩咐的的你可仔細了,估計……不遠了?!?

霍子君抬頭看見安寧虛無的眼神,莫名有些膽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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