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傲月一直保持著昏昏沉沉的狀態,馬車的顛簸也令她胃里難受。
連夜趕路后,穆炎熾一行人終于在黎明的時候,到達了大宅。
“少主!”
門口的守衛看見穆炎熾,跪在地上行禮。
穆潤禹把冷傲月從車上抱下來,還沒踏入大門,就被守衛攔著了。
“宅子里的規定,穆掌司應該是知道的。這個外人……”
“既然知道我是掌司,還不趕緊給我讓開!”
“這……”守衛面面相覷。
“趕緊給本少主讓開!”穆炎熾走上來大喊。
守衛相互看了一眼,把他們放了進去。
穆潤禹直奔自己房間,穆炎熾去藥監房找藥。
穆賢在院中練功,看見穆潤禹抱著個女子走入自己房間,就追了上去。
他跟著穆潤禹的腳步進了房間,穆潤禹把冷傲月放在床上蓋好被子后,回頭看見穆賢站在身后。
“爹。”穆潤禹微微彎腰行禮。
“嗯。”穆賢走近床邊,看清了冷傲月的臉后,不免大驚。
但他極力在穆潤禹面前保持常色,問:
“這個人是誰?”
“是我的病人。”穆潤禹如實回答。
“你不知道宅子里的規矩嗎?”
“爹,我兩年沒回府,您覺得呢?”
穆賢嘆了口氣,“好吧,既然是病人,就好好治療。”
穆炎熾拿著藥酒闖了進來,看見穆賢,急忙鞠躬行禮。
“五長老。”
“少主不必多禮,我先回去了。”
穆賢說完,就急匆匆走了出去。
穆潤禹拿過藥,給昏迷不醒的冷傲月喂下,一陣子后,睡了整整一夜的冷傲月終于睜開了雙眼。
看著陌生的房間和裝飾,她勉強坐了起來。
“這是穆宅,你只能待在這兒治療了。”穆潤禹解答了她心中的疑惑。
冷傲月點點頭,再次躺下了。
穆潤禹拉著穆炎熾走到外面,叮囑了幾句,又走回房間照顧冷傲月。
穆賢回到房間,穆瑜見他神色有些慌張,關切走上前問:
“夫君,怎么了?”
“夫人可還記得南宮月妍?”
穆瑜的心里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這個名字,向來是他們一家人的禁忌。
“我見到她了,是禹兒抱回來的,說是他的病人。我看她臉色蒼白,嘴唇毫無血色。而且看禹兒的反應,應該是沒認出她。”
穆賢灌了一杯茶下肚,心中的不安才稍稍緩解。
“夫君不要擔心,那臉是我親自換的,而且她的記憶也被我們消除了,不會有事的。”
“但愿如此吧。”
兩年前的那個夜晚,是他們一家人此生最不愿意提起的夜晚。
那個夜晚,穆潤禹徹底與族里斷絕關系,但礙于穆賢的顏面,他藥監掌司的職位也一直保留著。
為了不把事情鬧大,穆潤禹也只是安靜離開了宅子,兩年從未踏足過!
穆賢也偷偷去看過穆潤禹,但穆潤禹一副閑適淡然的模樣,對穆賢禮數周到。
穆賢心里清楚,自家兒子,記恨著族里的大長老,也有些怨自己。
兩年了,穆潤禹終于肯回宅子,卻帶回了南宮月妍。
雖然南宮月妍的臉被穆瑜換過了,記憶也被消除了,但在朝夕相處中,難保穆潤禹不會發現。
“夫人,你去打探打探,南宮月妍怎么了。”
穆瑜點點頭,快步走了出去。
穆賢微不可聞地嘆了口氣,這次無論如何也要治好南宮月妍,只是他們一家欠她的!
穆潤禹發現冷傲月有些發燒,放了塊毛巾在額頭上替她降溫。
現在這種情況,除了抑制蠱蟲的藥,她什么藥都不能隨意吃。
“禹兒。”
穆潤禹回頭,起身喊了聲:“娘。”
“禹兒,你終于肯回來了。我聽你爹說你帶了位姑娘回來,說是病人,是怎么了?”
穆瑜開門見山,她要是扭扭捏捏,反倒會引起穆潤禹的懷疑。
“被人下了蠱,她自己不知情,又替人渡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