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詩結束后，剛還安靜的教堂變得熱鬧起來，不時有人進出走動，今天是平安夜，教堂開放了免費參觀。

熠辰側過臉，見云晞正若有所思的盯著自己，他開玩笑的問：“看了這么久，有什么新發現嗎？”

云晞回過神來，有些不好意思的說：“我第一次看到這么平靜自在的熠辰學長。”

“那以往的我是什么樣子？”熠辰問。

云晞想了想，“是完美的，可是，或許是因為太過于完美，所以感覺有些遙遠。”她停下不說了，片刻后，她神情認真的問道：“熠辰學長，我能問你為什么會想要和我一起度過平安夜嗎？我是說，對熠辰學長來說，可以邀約的人選多得數不清不是嗎？”

“問得真夠直接的，不過你的率直單純或許也是吸引我的原因之一吧。”他微笑著說，“起初對你留下印象是因為那條手鏈，你焦急的在樓梯上尋找一條根本談不上價值的手鏈，在你心里，珍視的是和姐姐的友誼吧，隨后，我被你的鋼琴聲所吸引，你的音樂很純粹，自由自在又無拘無束，充滿了生命力，能真正進入我心底的鋼琴彈奏并不多，除了姐姐外，你是第一個。看紅葉那次，你寧可被我誤會也要遵守和姐姐的約定，寧可淋著冷雨也要回到D市，所有這些固執竟讓我有些佩服。還有你不會刻意討好接近的坦率的也是我欣賞的因素之一。云晞，如果你對我來說是特別的，那是因為我想要珍惜你的才華，也想保護你眼中的清澈和純真。”

云晞仔細的，一字不漏的聽著熠辰的話，熠辰所說的特別，到底意味著什么，是沁昀所指的好感，還是更深層的含義，云晞有些弄不明白，但有一點是肯定的，從這一刻開始，她和熠辰之間的距離，真的拉近了。

熠辰從上衣口袋里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便站起身來，“我們去附近的廣場吧，12點的時候那里會敲響迎接圣誕的鐘聲。”

走出教堂的時候，便感到一陣寒氣襲來，云晞穿得不少，還戴著帽子和手套，但她的臉頰還是被凍得紅通通的。

熠辰將自己的圍巾解下，緩緩替云晞圍上。

“你看上去很冷，這樣會暖和點。”熠辰說。

云晞的臉更加紅了。

兩人并肩而行，彼此靠得很近，快走到廣場的時候，熠辰放慢了腳步，他想說什么，卻顯得猶豫不決，半晌后，他神情復雜的說：“云晞，不出意外的話，明年夏天之前，我就要去法國了。”

云晞的心往下一沉，她停下腳步。之前熠辰說起過歐洲的事情，盡管她知道這一天始終會來，卻沒想到會這么快。

熠辰看向云晞，“我會參加明年4月份在D市舉行的M音樂學院鋼琴大賽，這件事前陣子剛剛確定下來，如果比賽成績優異的話，我就要去法國了。”

熠辰所說的比賽云晞也知道，那是法國著名的M音樂學院不定期舉辦的面向全國的鋼琴比賽，獲得前三的選手可以直接進入M音樂學院就讀，還能拿到一筆可觀的獎學金。這比賽三年前曾舉辦過一次，當時云晞不在D市，而且那時候的她，也沒有參加這類比賽的實力，但是對熠辰來說，獲得前三并不困難，他會去法國，會和她相隔萬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