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花市的一座私人機場,陳超星與波天野率先登上為真龍準備好的私人飛機,進行起飛前的各項檢查與調試。
余承男站在休息室的落地玻璃處,隔遠觀察飛機的同時,也一邊留意著周邊的安全。他是心里真正的佩服波天野。若沒有波天野在后方的運籌和布置安排,他和織田美嘉兩人絕不可能這般輕松地就脫開J國警方的追蹤以及調查,現在更是能避過ECCO嚴格的安全檢查,即將搭乘有著“特許資格”的飛機離開櫻花市。他也很感激陳超星的付出,自從在大都會市相識以來,陳超星在每次真龍需要他的時候都會毫不猶豫地挺身而出,為真龍貢獻著自己的微薄力量,起到了不可缺失的關鍵作用,若沒有陳超星豐富過人的警務經驗,他們將會在櫻花市中寸步難行。
腳步響起,織田美嘉來到余承男身邊。余承男感覺織田美嘉的又有了些變化。比起以前,她的目光更沉重,也更沉穩,余承男清晰的感覺到,紫色龍魂與織田美嘉的契合正在不住的加深,每過一分,她的龍魂之力都在成長與壯大。她已經從魔樓事件中的挫敗中恢復過來,因為余承男再從此時的她身上早不到半分失意與傷心的氣息,面對強大的敵人,織田美嘉也明白了唯有振作以對才是正確的做法,她不再消沉,而是選擇與敵人周旋與奮戰到底。
“美嘉,準備好了嗎?”余承男問道。
織田美嘉點點頭,雙目透出堅定的自信:“我沒事了?!?
兩人相視一眼,心中都充滿盡在不言中的感覺。自從真龍遭到一連串的打擊后,生存在強大壓力下的他們逐漸建立起了一種相互依賴,相互信任的伙伴關系,彼此之間的默契也在不斷的提升著。在某一程度上,余承男與織田美嘉已經是不可分割的整體,他們代表著真龍最后的戰力和希望,身上肩負的責任重大,只有培養出心意相通的聯系,才能在接下來的艱苦戰斗中堅韌的幸存下來。
沒有人比余承男更能體會到真龍現在的處境是多么的來之不易?,F在他們的隊伍雖然只有四個人,卻是真龍當前最優秀的智力與武力的綜合體,能在光陽大廈暗龍設立的陷阱中全身而退,這足以證明了他們的配合是成功的,真龍仍有著抵抗暗龍甚至是黑天的能力。比起之前他和織田美嘉只能藏匿的那段日子,現在能針對相應的情況進行主動出擊,已經是天壤之別。
真龍接下來的目的地是光輝市。
在先前的激戰中,波天野的超腦系統悄無聲息地標記了那兩名暗龍的異能戰士疾風和幽影,標記信息顯示他們正在前往光輝市的途中。這成為真龍此次光輝市之行的最主要的原因,也是真龍當前追蹤暗龍的唯一線索,于是真龍決定緊追在后前往光輝市進行調查。
在那里還會遇到與浮冰組織一起行動的嚴勁嗎?嚴勁在分開的這段期間,究竟與浮冰組織之間發生了什么事情?暗龍是否又會將織田真剛帶到光輝市去呢?而織田真剛之前所說的,失蹤同伴們的囚禁之所“城堡”,是不是也會隨著光輝市一行的展開而水落石出呢?黑天與暗龍正在進行著什么陰謀?
太多的疑問了,壓得所有人都有些喘不過氣來。
飛機終于準備好起飛,余承男與織田美嘉相視點頭,在確定沒有其余安全威脅后,兩人迅速登上飛機。
答案終將有被揭曉的一天,只是希望代價不要太大。
-----------------------------------------------------------------
嚴勁輕輕推開房門,盡管他小心翼翼,正在床上養傷的姬麗仍是醒覺過來,后者見到是嚴勁,有些吃力地坐起身來,但仍難掩臉上露出有些高興的神色。
嚴勁移步來到姬麗床邊的位置坐下,歉然道:“我沒想到你正在休息,真是對不起。但沒有太多的時間了,我這次來是向你道別的?!辈恢獮楹危瑖绖努F在有些害怕見到姬麗,他與姬麗的關系正在不斷的變好,這固然是因為他隨著與姬麗相處的時長而對她慢慢加深了解,但與此同時伴隨著還有一種矛盾之極的心理,緣由正是真龍與浮冰組織之間的對立。那正是余承男和同伴們當時沒有接受他回歸的重要原因,他想到余承男與姬麗,心中一陣郁煩,因無論他再怎么了解姬麗也好,余姬兩人之間都已因親人的血仇而結為死敵。
“義父在為我療傷時已經將你的事情告訴我,你今天就要走了嗎?”
姬麗的傷依然很重,面容上血色稀疏,失去了以往那明亮的活力,取而代之的是病弱的柔美,令此時的她顯出一種與眾不同的文靜氣質,這在以前行事迅快狠辣的姬麗身上是絕沒出現過的。事實上連嚴勁自己也感到奇怪,自從與浮冰組織合作后,他接觸到的姬麗再不像以前與真龍為敵時的姬麗那般,而是對他既有禮貌,又有信任,完全將自己看成戰友,這并非是因為他與“命運”的合作而來,而是發自姬麗的真心。
嚴勁心內一痛,姬麗的重傷是因擋下星月突襲自己的一擊,是為了救自己而受傷的,這令他心里內疚不已。姬麗傷勢最重的地方也是唯一的地方,是肋下由星月匯聚精神與龍魂力量高度合一的銀色子彈造成的傷口,幾乎破去姬麗凝水盾的防護,重創其身體要害及其與藍色龍魂的精神連結。好在嚴勁及時帶走姬麗,且“命運”當時就在他們附近,因此搶救及時。憑借“命運”那生命之門可“死而復生”的力量,姬麗的傷口已經慢慢愈合,并緩緩消除銀色龍魂的影響,現在需要的只是時間慢慢恢復完全。若姬麗真的因自己死去,嚴勁恐怕心里會留下難以彌補的愧疚與遺憾。
嚴勁輕嘆一聲,好半響后點頭道:“是的,看過你后,我會立即前往光輝市。袁天涯的話中透露出光輝市很可能是一個重要的線索,我要回到那里去。也許......也許他們最終也會到那去吧,那曾是我們共同奮斗的地方,是我們曾經的家......”嚴勁口中的“他們”,指的當然是余承男等真龍的同伴們。
姬麗低下頭去,緩緩道:“你仍擔心著他們嗎?即便他們不再把你當作是戰友了,你也一直相信著他們,對嗎?”
嚴勁想也不想的答道:“是的,他們是我的朋友,戰友,無論他們怎么對我,我都會相信著他們。”
姬麗揚起頭來,望向嚴勁時眼里射出深刻的情感:“你要小心,你的戰友們因為我的原因對你產生了懷疑,他們甚至會敵視你。還有義父,他這樣輕易答應你的要求放你去光輝市,一定會有針對你的部署,你同樣要提防?!?
嚴勁深切感受到姬麗對自己的關心之情,也正是因為越是這樣,他對真龍與姬麗之間的敵對關系越發感到矛盾與抑郁,夾在兩者之間的他實有許多難處。唉,但又能怎么樣呢?他現在已經回不去真龍了,只能憑借自己的力量,一步一步的去營救同伴們了。他當然知道和“命運”訂下所謂的互助協議不過是相互利用的產物,但現在他也只能接受這個現實,否則他將寸步難行,更枉論去幫助真龍的其他人。
“姬麗,我想問你一個問題,為什么你要這么一直幫我?”
姬麗望向嚴勁,笑了:“因為我喜歡你,這個答案你滿意嗎?”
嚴勁身軀一顫,失聲道:“什么?”
姬麗露出了一個嚴勁難以想象的純真笑容,說道:“我的意思是,我對你這個人印象還不錯,所以才一直幫你。當然了,我也希望你能真正了解浮冰組織,讓你在這里不至于感到孤苦伶仃的。我之前提出的建議,你現在要考慮下嗎?我不是乘人之危,而是說的真心話,現在除了浮冰組織之外,天下之大已經沒有你的容身之處了?!?
嚴勁感到她對于自己的問題有些避而不答,卻不說破,姬麗的“邀請”是好意,但他現在的答案依然是拒絕。不僅僅是因為姬麗,甚至是浮冰組織與真龍的原因,還有他自己的原因。以他的為人,是絕不會愿意與浮冰組織走在同一條道路上的,尤其是之前見過他們的所作所為之后。
姬麗的話顯然活躍了一直以來緊繃的氣氛,也可見嚴勁的到來令她心情變得好了些。
“我的答案你比我更清楚,我就不再重復第二遍了?!眹绖耪酒鹕韥?,既然姬麗的傷勢已經穩定下來,他也該動身了。留在這里的時間越長,嚴勁對于姬麗的感情就越復雜,他不愿出現這樣的情況?!凹悾愫煤灭B傷吧,我要走了。”
“等等!”姬麗喊住了他,“還有一件事,我覺得我必須要告訴你。”
嚴勁苦笑搖頭,轉過身來道:“什么事?”
“是余承男母親的事情?!奔愐桓南惹案吲d的神態,換上的是滿面愁云。
嚴勁針扎似的心痛,這正是姬麗與余承男之間最大的隔閡:親人的血仇,這也是嚴勁感到矛盾與痛苦的地方,姬麗對他的好,還有好朋友的喪母之痛,令他兩相為難,更難以向任何一方表明自己的心跡。他沒有說話。
姬麗似陷入回憶當中,說道:“余承男的母親,那位伯母......我仍記得那一天。如果我再小心一些,或許就不會發生那樣的事情。唉,她是個好人,她對我說過的每一句話,我直到現在仍是記得的?!?
嚴勁沉聲道:“陳伯母和你,那時候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情?”
姬麗傷感的道:“自從我們抓到她之后,對她一直是禮讓有加,義父更讓我貼身陪護。當時我們最終的目的是要從你們真龍身上知曉龍魂的力量與門之領域的聯系,為了邁入人類革新的征途,義父決定冒險在真龍與暗龍之間壓下賭注,而對付真龍的籌碼,就是這位陳伯母。通過她,我們將可擾亂真龍的行動,甚至設計捉住余承男,只是都沒有成功罷了。”
姬麗繼續親歷當時的回憶般繼續道:“我知道義父自從得到門之力量后,等待的已經太久,當先后遭遇到真龍與暗龍后,他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啟動人類革新的大計了。”
“陳伯母......她很聰明,通過和我的不斷接觸交流,她漸漸了解到了我們抓住她的目的,是與余承男有關,因此她拒絕一切的合作。但我們對她并沒有什么太大的期望,因為只要能牢牢控制住她,就不用擔心真龍與余承男不會受我們的脅迫?!?
“在最后與真龍的交鋒到來之前,我本想放了她,但事情的發展卻出乎我的意料。義父提早行動,向真龍攤牌,那時我知道已經失去了放她走的機會?!?
嚴勁剩下的只有嘆息:“那最后又發生了什么事呢?陳伯母為何又會跳樓自盡?我們一直都認為是你做的?!?
姬麗眼眶濕潤,緩緩流下兩行清淚:“不,那不是我做的,也不是一場意外,是她自己的決定。她以自己的死來減輕我的自責和擺脫我們浮冰組織對余承男的要挾。我后來才慢慢明白了臨行前她對我所說的話的含意?!?
嚴勁緊閉雙眼,伴隨著一聲嘆息道:“陳伯母最后對你說了什么?”
“她讓我離開義父,去過真正屬于自己的生活,而不是守在義父身邊,去踐行那飄渺虛無的人類革新目標。唉,那段時間是義父變得最厲害的時候,以前的他不是這樣的,但那時他變得陰沉,處事狠辣決絕,手段也越來越激進,冒險,在他帶領下的浮冰組織也慢慢變了味。陳伯母說的沒錯,當時我確實有些想離開義父,但我做不到,義父樹敵這么多,若沒有我在他身邊,他會很危險?!?
嚴勁沒有想到余母和姬麗之間還有這樣復雜的關系,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但他內心燃起一線希望,若事情真如姬麗所說,那她與余承男之間便不算深仇大恨的關系,或許仍有寰轉余地。想到這里,嚴勁說道:“既然是這樣,那為何在光陽大廈時,你不向承男解釋清楚呢?”
姬麗搖頭道:“他的腦子里只有為母報仇,哪里還會聽我的什么解釋,只是浮冰組織與真龍敵對的關系,余承男也不會放過我的,我這個敵人的解釋,他又怎么會聽得下呢?更何況在當時,他們仍對你與我一起出現心生懷疑,我們無論說什么話都是多余的?!?
“你知道嗎?”姬麗看著嚴勁,眼里射出復雜難明的情感,“當時我真的希望余承男能殺了我,我本不打算還手,因為那正好能了卻我的一樁心事。那是我欠陳伯母的,若不是我當初將她捉住,她就不會面對這樣悲慘的命運,就這樣死去。但我沒想到你仍是為了我出手,站在昔日的戰友面前反對他,嚴勁,謝謝你。”
嚴勁道:“我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但我知道當時不能讓承男殺了你,我要阻止他,那是我認為正確的事情。”
姬麗輕輕道:“現在你已經知道事情的緣由,你還會將我當作敵人嗎?”
嚴勁感到一陣難以言表的疲累,他感到姬麗對他有著非同尋常的情意,他是經歷過婚姻的人,盡管是失敗的婚姻,但對于這種男女之間的微妙關系,他仍是能感覺得出來的。但他會怎么做呢?他不知道。盡管姬麗與余承男之間不再有著殺母之仇的聯系,但浮冰組織這一背景卻仍令他顧忌非常,只是這一點,身為真龍的他便必須要對和姬麗之間的感情慎之又慎。
“我不知道?!眹绖徘溉淮鸬溃拔也恢涝撊绾位卮鹉?。”
“至少我們直到現在為止仍算合作不錯吧,我們是一起作戰的伙伴,而不是敵人對嗎?”姬麗道。
“是的,直到現在為止,我們是伙伴?!眹绖艊@息道,“唉,我真的要走了。”一時之間嚴勁不知該如何面對姬麗,唯有選擇告別離開。他需要時間去想明白一些事情,去思考和姬麗的關系。
“記住,若你真的無處可去,便回到這里來吧。不是回到浮冰組織,而是回到我身邊,我會等著你?!?
嚴勁輕輕將房門掩上,姬麗已經因疲累而睡著,而他也將收拾心情,繼續接下來的艱難路途。
---------------------------------------------------------------------------
浮空城堡的囚室中,正在睡眠中的恩里克感到自己完全“蘇醒”過來。
這是一種很怪異的感覺。恩里克清晰的意識到自己仍處在睡眠當中,但與此同時他卻似醒著一般,靈覺不住地由身體所在的方位延伸開去,感知著囚室外的一切。難道真的有靈魂離體這樣的情況發生在自己身上嗎?不過自從出現了什么巨獸異形后,自己又擁有了棕色龍魂這奇異力量,加上黑天,晨曦,浮空城堡等等遇到的人和事物,對于再靈異奇怪的事情,他也見怪不怪了。
自己為何會處于這樣的狀態當中呢?
恩里克感覺自己的意識猶如電光火石般的行進著,就好像被某一事物牽引般,沿著一條既定的路線行進著。沒過多久,視野闊然開朗,像關著他的囚室般的房間占據了眼前的一大片區域,每間囚室中都關著人。恩里克的精神意識高速掠過每間囚室,這些人被囚禁人們的信息以一種記憶般的方式在意識中不斷刻印下來,這感覺就好像有人在向你介紹著他的好朋友一般。麗莎,皮特,斯卡,麥昂等人的名字及他們的容貌,在這一刻全被恩里克的意識所記錄下來,恩里克的記憶當然沒有強大到記下每個人的地步,但只要有了個印象,他可在任何時候回憶起對應的人。
當這些囚室中的人們信息被恩里克所吸收完畢之時,恩里克終于生出熟悉的感覺,此時他的“靈魂”之旅似乎也到了盡頭,反彈似的沿來路返回,最終回到了自己的身體當中。
“恩里克,恩里克......”這熟悉的聲音,是晨曦,她在呼喚著自己。
恩里克知道自己仍未真正醒過來,他的精神只是由外而內,晨曦正在通過心靈間的呼喚來聯系他。
白衣赤足,猶如仙靈現身的晨曦出現在恩里克的身前,她的形象如淡光般稀薄模糊,就好像在朦朧的霧氣里若隱若現。憑借著棕色龍魂的感應,恩里克此時清楚地掌握到了此時的晨曦力量非常虛弱,這神秘女子又出現了。上一次她是提醒自己小心黑天,這一次來找自己,又是什么事情呢?
“晨曦小姐?是你!你怎么樣了?”恩里克著急問道。他們的上一次會面,因被黑天的發現而中斷,因此恩里克非常擔心晨曦的情況。
晨曦道:“我依然被黑天以強大的力量禁錮著,難以脫身。恩里克,接下來我說的話,你一定要好好記著,因為這將是你逃離浮空城堡的唯一機會?!?
恩里克愕然道:“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情?”
晨曦答道:“黑天已經決意要抽取你身上的棕色龍魂,因為他無法將你勸服到他的陣營中去,因此他只能毀掉你,回收你身上的龍魂力量?!?
恩里克渾身直冒冷汗,雖然他知道黑天遲早會對他動手,但聽到晨曦說出來卻是另一番感受,也許面對死亡最教人害怕的不是結果,而是害怕去親身經歷的那種過程,畢竟經歷過這種過程的人都沒再回來過。他聽到自己不由自主的問道:“什么是抽取龍魂呢?”
晨曦道:“簡單來說,抽取龍魂就是我和黑天通過各自身上的時之力來切斷龍魂與其宿主之間的精神聯系,使得龍魂主人恢復至得到龍魂之前的樣子,而龍魂也將被剝離出來,恢復原本那類似光球的形態?!?
恩里克終于了解到事情的嚴重性,他現實的本事,大半是靠棕色龍魂來配合發揮,而他本身更與棕色龍魂建立起了前所未有的深厚聯系,彼此間已經是渾然一體。黑天這抽取龍魂的做法,會比殺了他還要難受,失去了龍魂之力的他,就像一個失去“活動”能力的殘疾人,到時候他連自保都成問題,當然,這還要看黑天是否肯留他一條小命,不過依現在的情況來看這是不可能的。
“晨曦小姐,請你告訴我該怎么做!”
晨曦的聲音比之前小上少許,恩里克感應到她的力量有所減弱。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黑天現在應該正在進行抽取龍魂的準備,抽取龍魂是非常消耗力量的,因此他必須準備完全才會出手。趁著這段時間,我會以自己的精神之靈融入到你的棕色龍魂當中,與你一起對抗黑天。這是對抗黑天的唯一方法,憑借著你我合二為一的精神力量,應能制造出讓你脫逃的唯一生機。”
恩里克的直覺告訴他,晨曦是真的想幫助自己逃跑,而不是只是碰碰運氣那樣簡單,事實上從初次與這神秘的女子相遇開始,后者便一直在以言語引導著他。恩里克嘆了口氣,說道:“晨曦小姐,你為什么要這樣幫我呢?面對黑天這樣強大又可怕的敵人,你不害怕徹底的失敗嗎?有個問題我一直很想問你,你這樣幫我,究竟是真正為了我,還是為了我身上的棕色龍魂呢?說真的,若是你的話想要拿走它,我是心甘情愿的交給你......”
晨曦笑了,恩里克看不清楚,卻能體會到晨曦向他傳遞來的情感。
“不僅僅是為了棕色龍魂,也是為了你恩里克。你是個好人,甚至是一個可憐的人,擁有著龍魂之力卻不明白將之用于何處,因此遭遇了像現在這樣的挫折。這一切都是我的責任,因此我幫你,在一定程度上也是在彌補我自己的錯誤。更重要的是,我希望你能逃離這里,用更自由的視野,透過自身的認知去慢慢理解身上這份力量的承擔。力量是屬于你的,道路也將由你自己走下去,我能做的,只是告訴你為什么要去這么做,剩下的一切,都由你自己來作出選擇?!?
恩里克精神一振,晨曦對他的認可與諄諄善誘的引導,令他對于自己當前的處境不再感到困頓和迷茫,也令他真正鼓起了面對死亡威脅的勇氣。是啊,首先他必須要獲得自由,然后才能追尋棕色龍魂相關一切的答案。對!他必須要逃離這里,逃離浮空城堡這個巨大的牢籠。
“晨曦小姐,在見到你之前,我還遇到了不少被關在囚室里的人,他們是......”
晨曦的語調變得傷感起來:“他們......是和我一樣被黑天囚禁在這里的人。他們是我的朋友,也是我的同伴。沒想到你的成長如此迅速,在我心靈的召喚下,龍魂的感應已經能適時的融入我的心靈當中,也因此能發現我曾經的記憶?!?
“晨曦小姐?”恩里克沒有想到這些被囚禁的人們會和晨曦有著這樣的關系,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
晨曦的力量變得比之前更弱了。
“晨曦小姐,你的力量......”恩里克關心的道。
晨曦淡淡道:“以我的精神力量突破黑天對我施加的禁制,對我身體是個不小的消耗,不過只要我的精神之靈能與棕色龍魂融合起來,這方面的情況將會逐漸好轉。”
恩里克堅定自己的意志道:“我明白了,我們該如何開始?”
晨曦的聲音與身形逐漸虛化成更加迷蒙的霧氣,恩里克的遵循著晨曦的話語,放開自己心靈的拘束,開始兩人之間內在的融合。
恩里克別無選擇,他只能用盡所有力量去面對黑天帶來的死亡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