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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落花歸塵

見到戲鏡對自己的引誘感興趣了,落塵就連忙說道:“你方才在獅子崖上說你殺不了寒槊,對嗎?”

“正是,那又怎么了?如今殺不了他,他也對我沒有威脅。”戲鏡說道,“只是他屢屢破壞我的事情,想著他的使命完成了,就可以消失了。”

“我有一個辦法可以幫你殺了寒槊。”落塵說道。

“這世間除了棠棣以外,沒有人殺的了他,你又有什么辦法?”戲鏡問道。

落塵不禁笑了笑,說道:“棠棣來這里,很明顯是奔著你來的,他一直想殺的人都是你,我們星辰殿有一種法術,可以將人命互換,只要把你的命與寒槊的命換了,到時候棠棣殺了你,死的可是寒槊。”

“哦?”戲鏡一聽,就有了幾分興趣,不禁問道,“那我該如何將命拿回來?而我又該如何活過來呢?”落塵不禁笑了:“等你帶著寒槊的命死之后,寒槊就會死掉,而你就自然活了過來,而寒槊的身體就會灰飛煙滅。”

“這聽起來不錯,不過我怎么可以信你?”戲鏡心里懷疑的很。

落塵呵呵笑了幾聲:“我身上會十二重讀心術,可以掌控今生人的性命,你若是不信,我們可以找人試試如何?”

戲鏡立即爽快答應,帶來了兩個人,落塵當場為戲鏡用了十二重讀心術的最高一重,戲鏡親眼見證了這一瞬間,因為她沒有把握對付棠棣,所以只能借助落塵的這個法子將棠棣身體里面灌輸的那股力量用了,而后自己將是天下無敵了。

思慮再三,戲鏡答應了,晚上的時候就叫來寒槊說自己要練功,需要妖神之力輔助,寒槊只能答應,因為他沒有反抗的力量,被打昏了之后,落塵為戲鏡與寒槊施了法術。一直到了第二天早晨,法術才結束,因為戲鏡與寒槊本來就強大,所以費時費力。

等落塵走出宮殿的時候,呵呵的笑著,累的已經說不出話來了,雖然戲鏡是一個多疑的人,但是此時它更加相信棠棣的為人和對寒槊的堅持,這樣死掉的人就一定是寒槊。這個計劃只要騙到了戲鏡就夠了,如今還有最后一件事情,就是給整個宮殿種下符咒,好在棠棣殺了戲鏡的那一刻,控制脫離轉世體內的妖神之力,徹底毀了它。

落塵拖著疲憊的身體,這一場仗是兵從險招,若是成功,便可成功,若是失敗,將會敗的一塌糊涂,但是她心里想著這次是拼了。

棠棣他們的隊伍終于快要到達西域樓蘭了,此時卻被一個人給攔住了去路,棠棣看著他,身形有些透明,與當時在星辰殿上看到的伏翼一樣,棠棣問道:“刀軒,你為何會一人來這里?花梔與封釉在哪里?”

“他們安全的很,你自是不必操心。”刀軒說道,“棠棣,拔劍吧,我們在這里一決生死。”

戒囚站出來喊著:“小刀,你這是怎么了?為何突然這樣?”

刀軒看了一眼戒囚說道:“這里沒有你的事,你最好不要插手。”

棠棣皺眉,越想越不對勁兒,就問道:“刀軒,告訴我原因,就算是跟你打,你也得給我一個理由。”

刀軒已經將血燕拔出了劍鞘,說道:“伏翼你已經見過了對嗎?我跟他一樣,都是劍魂,他是穹乙劍魂,我是君玨劍魂,如今都要與你擎蒼之內的云念合二為一,這是我們逃不過的宿命。”

棠棣聽到了話,退縮了,說道:“這場犧牲已經夠了,我不想再殺無辜之人了。”

刀軒心里著急,就變著謊話說道:“那你今日就別想從這里走過去,戲鏡大人對我有恩,我定不會讓你傷她分毫,你若是執意過去,就殺了我!”

棠棣心里生氣,看著刀軒質問道:“你跟戲鏡居然也有關聯?!”

“是又如何?!”刀軒說道,“矢幽城因為一直沒有城主庇護,早就沒有什么威力,若是不依靠戲鏡,我早就死了!”

棠棣一聽這話,怒氣上來,一把拔出擎蒼,沖上去跟刀軒打了起來:“剿殺戲鏡等人,今日就先從你這個叛徒開刀!”

棠棣一瞬間的功夫就到了刀軒的跟前,此時的他哪里還是棠棣的對手,不過兩招,血燕就被擎蒼砍落,身子一劍被擎蒼封喉,緩緩地從空中落了下來,掉在了地上,旁邊的血燕插在地上,跟鬼絕的下場一樣,變成了青煙,隨風吹散。

棠棣停下來之后,眼中滿是不得已,手一直在抖,戒囚不忍心,上來問他:“你明明知道刀軒不是你的對手,制服了就行,何必如此下狠手?!”

棠棣緊緊地盯著此時手里不斷顫抖著的手,拿著擎蒼,說道:“不是我想殺他,是擎蒼想殺他,跟伏翼那次一樣,根本就不是我能控制的。”

戒囚一聽這話,也就無話可說,這樣的理由,自己又該怎么反駁。

血從刀軒的脖子上流了下來,化作了一朵朵花瓣隨風起舞,身體也在慢慢地消失,此時他嘴角上揚,耳邊不禁回蕩起來了一首首兒歌:“小牛小牛慢慢走,花梔小刀不分手,走走停停好風光,手里握著白饅頭……喝小酒,吃大肉,梔子坐在你身后,小刀前,小刀后,梔子跟著小鬼頭……名門生,沒不同,小刀手里握青銅,青銅鐵,造寶劍,裝顆寶石紅艷艷……”

那些自己單獨與花梔在一起的時候,花梔做的每一首兒歌都在回蕩著,此時他手里緊緊地握著花梔送給自己的那顆紅寶石,嘴上微微笑了,心里也笑了:“小梔,雖然今生今世陪在你身邊的人不是我,最起碼為你跳動的心臟是我的,這樣的結果,我無憾了。”刀軒的身體也隨著西域沙漠的風慢慢地被吹散了。

看著這一幕,戒囚不禁心里一酸,他了解刀軒很多的事情,這樣的結局,打從自己的內心是接受不了的。

此時隊伍里面一個大漢喊了一聲:“嘿,你們看前面,那是什么?!”

眾人都瞧去,遠遠望去看不清,一個膽小的人說道:“很久之前就傳說西域羅剎鬼騎都是僵尸白骨做成的,難道真是遇到了不成?”

棠棣從方才的思緒中緩過神來,撿起了刀軒留下的那顆紅寶石,將它深深地埋進了刀軒消失的那片沙漠里面,然后起身說道:“我們過去看看。”

戒囚對棠棣說:“后邊的人跟不上,城主你先去看看,我來墊后。”棠棣不由分說就跟著風冰澤一起先一步朝著那里而去。

等到了跟前,眼前的畫面徹底讓棠棣驚呆了,遍地的白骨,上面除了還有一些纏著的爛布外,滿是金銀珠寶,散落一地,地上的麻袋和箱子里面都是,用手一撥,沙子中也滿是。

這些江湖人也難免有些貪財的,就開始胡亂的撿起來,嘴里都喊著:“金子,是金子!”

風冰澤不禁問了一句:“看來西域是個有錢的地方果然不假,這些人看來是不幸遇到難事,沒有走出去了。”

棠棣仔細的打量這些白骨身上的裝束,最后在一具靠在石頭上的白骨那里停了下來,只有他那里什么財寶都沒有,他看到了白骨身邊的一塊玉佩,心中頓時涼了半截:“這是宋洛奇大哥!”

“什么?!”風冰澤不敢相信的看著棠棣,“你說什么?這是宋洛奇?那這些人豈不就是神鷹軍了?”

棠棣心中苦不堪言,不敢相信這個事實,說道:“方才看到這些爛布,我就感覺自己在哪里見過,看到了這塊玉佩我就認出來了,當日我去送宋大哥的時候曾經注意過。”

“他們怎么會?”風冰澤不敢相信,“不是已經傳了捷報了嗎?”

棠棣此時想起了當時在麗源山莊的監牢里面,聃跟自己說的話了,手在宋洛奇尸骨的旁邊翻找了一下,找到了一個羊皮卷,打開一看,事情真相水落石出:“皇上,末將無能,雖平定西域卻未能回去,末將不能棄兄弟于不顧,同生死的誓言不能打破,望皇上看在末將為帝都拼殺的情面上,放我妹妹宋鶯一條生路。”

“這是遺書?”風冰澤不禁說道,“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

棠棣不禁連連嘆息:“神鷹軍的下場早在很久之前聃就跟我預言過,我一直不信,如今真的成真了。”

“我大概明白了。”風冰澤看著周圍的樣子,心里也明白了大概,“這里這么龐大的一個軍隊才有這么幾個水壺,干糧袋子更是少的可憐,其他的都用來裝了黃金,他的這些兄弟們貪得無厭,只知道運財寶回家,卻不帶干糧和水,怎么過的了這茫茫沙漠!宋洛奇自是不會一人走出去獨活。”

“生死兄弟,在戰場上生死相隨,如今為了財寶卻自私自利,最終搭上了性命,我真的為宋大哥感到不值!”棠棣說道。

風冰澤也是連連咂舌:“誒,可惜了,一代將才啊!若是有機會的話,他的能力一定會超過帝都黑白鬼將的,可惜了……江湖草莽終究比不過軍隊的紀律嚴明,黑白鬼將營里面的人是上下級,神鷹軍里面的人是兄弟,這就是唯一的差別,也就是因為這么一個差別要了宋洛奇的命。”

棠棣他們將這些白骨連同他們的財寶全部掩埋,最后還為宋洛奇立了一塊碑,上面寫道:“花旗將軍宋洛奇之墓。”幾個大字赫然屹立在西域沙漠之中,那么的威嚴不可侵犯。

這一切都做的差不多的時候,戒囚帶著后來的那些人才趕到了這里,可是當他們見面的時候,戒囚的臉色就不怎么好看,棠棣本來想跟他說一說宋洛奇的事情,卻還沒有開口就被戒囚先問住了:“棠棣,你老老實實的告訴我,來西域這件事情你還瞞著我什么事情?”

一聽戒囚這個語氣,風冰澤就知道他肯定是知道了什么,一臉看好戲的樣子,他就是要看看棠棣是怎么解釋的。

棠棣問了一句:“戒囚,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你還問我什么意思?你自己做的事情你自己還不清楚嗎?!為什么我們的后面跟著一大波朝廷的軍隊?你跟朝廷也做了交易是嗎?”

棠棣心里一咯噔,后邊的軍隊居然被戒囚他們發現了,連忙解釋,說道:“戒囚,你聽我說,這件事情對我們而言并沒有任何的壞處,只要這次跟朝廷合作了,你們的罪過就都會免除了!”

“太天真了,棠棣你太天真了!”戒囚指著棠棣的眉心大罵,“我怎么還是相信你的話!朝廷的人怎么可能這樣對我們,你難道不知道李浩暄是什么人嗎?!得罪他的皇后的人現在都在家里關著禁閉,當堂侮辱他人格,欺騙他的你和我們,能夠得到他的原諒?!你的腦子是長在哪里了?!”

棠棣看著戒囚,說道:“這件事我跟你保證,一定是真的,而且這不是李浩暄插手的,我相信侯尺觀。”

“李浩暄不知道?”戒囚的心里簡直被攻擊的遍體鱗傷,“這里是誰的天下?是李浩暄的,哪里輪得著侯尺觀說話了?棠棣,你這是將我們召集在一起跟你一起死在西域!你有沒有想過,將我們趕到了這里,全部殲滅,這對李浩暄來說不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嗎?螳螂捕蟬黃雀在后這句話你沒有聽過嗎?這些軍隊如果臨陣倒戈將我們全部消滅在西域,人不知鬼不覺,以后的歷史,李浩暄這件丑事就這么消失了,你怎么還敢相信這些人的話!”

棠棣這是第一次聽到戒囚一口氣講了這么多話,不禁被驚住了幾分,然后妥協的問了戒囚一句:“那你打算怎么做?掉頭返回嗎?”

戒囚雖然有理,但是卻被棠棣給問住了,都來到戲鏡的身邊了,說回去就回去,是有些不值,可是自己卻不想為朝廷跑腿,一賭氣說道:“我說過這是我最后一次信你,但是就是這么的最后一次,你都沒有跟我交底,我是什么樣的人你不是不知道,老子就是不喜歡你這種給我玩兒心機的人,這場仗我不打了!”說完了戒囚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身后好多知道了真相的英雄們,也有很多打了退堂鼓的,畢竟他們不想被朝廷的人偷偷的滅了。

棠棣看著戒囚這樣,說道:“好,我尊重你的決定,不過這件事情我必須去做,這是我必須還給你們的,那你們就在這里休息吧,如果想回去,我自是不會阻攔。”說完了,棠棣轉身就走。

這時顧嫻叫住了棠棣,說道:“你打算單槍匹馬去闖樓蘭宮殿嗎?”

“前輩若是覺得危險,自然也可以留下。”棠棣不回頭的說道。

“我沒有說我不去。”顧嫻笑了,將浮塵擺在了胳膊上,“我來這里,不管是為了武林還是為了天下,都是為了殺戲鏡而來的,哪里有不去之理。”

“前輩!”戒囚望了顧嫻一眼。

顧嫻回頭望了戒囚說道:“戒囚,如今都到了家門口,沒有理由不去鬧一番,她將我們那里鬧了一團糟,我們卻不進去鬧她的,豈不是吃虧了,再說了,就算是被朝廷利用了,首當其沖的也是你們城主棠棣,他都還沒有說什么,你又擔心什么,咱們的江湖什么時候少算計與陰謀了,今日就當是赴了一場鴻門宴又有什么!一天在江湖飄蕩,一天就要為這個飄蕩付出代價,你一個大漢何時這么扭扭捏捏了呢?!”

戒囚被顧嫻這個前輩給說了一頓,頓時覺得臉上有些掛不住了,站起來,拍了拍屁股說道:“那好,我就聽前輩的,樓蘭外圍的羅剎鬼騎就由我們來破了,樓蘭里面的事情就交給你們了!”說完了,沒有再跟棠棣說什么話,帶著大隊人馬就朝著樓蘭城樓門口那里正面對戰羅剎鬼騎,交戰的人里面當然也包括帝都的軍隊。

棠棣對顧嫻會意一笑,說道:“前輩與風冰澤在后慢慢前進,我先去探探消息。”說著,棠棣一身飛起,全身猶如流星一樣,快速的消失在了人們的視線之內,風冰澤在后邊跟顧嫻追趕。一場大戰在即,每個人心里都繃的那么的緊。

法陣全部的結束,落塵才真的安心了,一個人回到了剛剛來到樓蘭時的獅子崖上,自己的法力用盡了,整個法陣包圍了樓蘭宮殿,幾乎用盡了她畢生的修為,她知道自己命不久矣,靠在石頭上,閉著眼睛,嘴唇發白,卻微微的笑著自言自語道:“棠棣,為了你的任性,我把我的命都搭上了,這下你可開心了吧?”

原本想著安安靜靜的離開這個世界,卻在一句自言自語的時候,宛如一顆流星的棠棣正好落在了這個最高的地方,想俯瞰樓蘭的狀況,卻見到了躺在這里的落塵,這一響動,讓落塵睜開了眼睛,不禁苦笑道:“我這是有了幻覺了嗎?不管了,居然在離開之前還可以見你這冤家一面,也算是值了。”

棠棣在這里見到了落塵也是驚訝不已,雖然自己不想再相信這個欺騙了自己的女人,但是看到她如今的這個狼狽模樣,心里又是不忍,上前將她抱進了自己的懷里,問道:“落塵,你這是怎么了?”

落塵苦笑著說道:“還能怎么,就是你看到的這樣而已,被你氣死了。”

“以前發生的事情,我本也不想……”

棠棣的話還沒有說完,落塵先一步打斷了:“這些你就別說了,我都知道,這件事情換了誰都不會接受的,我知道,如今在最后的時候可以見你一面,我滿足了,這場戰爭,你可不要讓我失望。”

棠棣有些掙扎的看著落塵,好久之后才說道:“落塵,我不知道你跟寒槊到底有何冤仇,也不知道你說的什么妖神到底有多大的傷害,可是我還是對寒槊下不了手。”

落塵心里無奈的笑了,臉上卻是連笑的力氣都沒有了,手努力地伸到了棠棣的臉上,滿眼深情的看著他說道:“傻瓜,你想要殺戲鏡,就去殺吧,我再也不攔你了,記得還給世間一個太平就好了。”這句話一說完,手從棠棣的臉上掉落,眼睛慢慢地閉上了。

棠棣連連大喊著落塵的名字,可是卻沒有什么效果。

手臂掉落的那瞬間,落塵的心里在滴淚:“對不起,棠霉精,我人生的最后一句話都在騙你,我就是個騙子,專門騙你的騙子。”

這個時間,是樓蘭最美麗的時候,獅子崖上到處長得都是桃花,花瓣隨著風吹,一瓣一瓣的飄舞在空中,然后落在了落塵的身上,慢慢地,潔白衣服被桃花花瓣點綴的越發美麗動人。

可是棠棣知道此時自己懷里的這個人再也醒不來了,抱著她大聲的喊了一聲,眼角劃過了淚滴,他心里悔恨自己認識這些人,認識自己的女孩都沒有一個可以開開心心的活著的,她們都是最好的季節里面開出的最好看的花,為什么要一朵一朵的都凋謝了?他不懂,別人也不懂,世人都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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