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葉語

5月13號，我回到了Y市。

第二天中午，我家客廳。

“陳蒙！你怎么又跑回來了？”我爸坐在沙發上問道。

“呃…那邊工作不適合我”我說道。

“不適合？你現在回來七月份又要跑去？”我爸似乎對我的解釋很不滿意。

雖然我爸平時不怎么和我交流，但是他一直認為男人20歲應該獨立，應該有目標，因為我之前念書，所以他多容忍我兩年。

“七月份只是去拿畢業證…”我說道。

“然后呢？”我爸繼續問道。

被他這一問我就很煩，我也不知道現在我在N市待不下去還能去哪，也因為之前在N市的工作被炒了，我開始懷疑自己的專業水平。

“不知道，到時候再說”我不耐煩的說道，然后轉身走出客廳。

回到了房間后，我覺得現在很迷茫，媽的，老子這兩年都在干什么了，談個毛線戀愛，弄得現在人不人鬼不鬼的。

現在我對孟玲已經沒有想念，沒有牽掛，有的只是恨。

可悲的是這股恨意并沒有轉化成我的動力，我害怕去努力，也不敢去努力，我害怕再看到希望被人擊碎，我害怕等我努力過后發現一切又是泡影。

接下來的日子里，我每天都是在網絡世界里度過，不出房門半步，有時候一天吃一餐，有時候不吃不喝，我爸懶得說我了，我媽看到我這個樣子偶爾進來噼里啪啦的說一通，最后我還是一點反應都沒有，我媽就搬來了救兵，這天我姐來了。

“咚咚咚”有人敲門。

“進來”我回應道。

我姐抱著個嬰兒走進來。

“你抱誰的孩子？”我問道。

“.....我的孩子，你侄女，你問的這是什么問題”我姐看了看她懷里的孩子又看了看我說道。

“什么時候生的？都這么大了？”其實我是知道的，只是我感覺我現在就像失憶了一樣。

“我說陳蒙啊，我看你對女朋友倒是挺關心的，什么時候也關心下你姐可以么”我姐不滿的說道。

“呃...等我開寶馬的時候吧”我說道。

“就你現在的樣子，等你買了寶馬，我女兒都給我買別墅了”我姐笑著說。

我勉強笑了笑，沒有回話。

“因為失戀所以自甘墮落么？”我姐問道，然后在我旁邊的椅子坐下。

“唉....”我嘆了口氣，拿出支煙準備點燃。

“別抽了，沒看到你侄女在這么！”我姐阻止了我的行為。

好吧，我忘記這個小家伙了，然后我把嘴上的香煙拿下來，丟到桌子上。

“不只是因為失戀，自從我上高中開始，我的心里就有一個目標，那時候的我就是不斷地去努力，我是為了向老爸老媽證明，向你證明，向親戚朋友證明，我有多厲害。后來我戀愛了，戀愛很美好，戀愛讓我忘記了單身時的夢想，給了我新的夢想，然后我開始去努力，一年，兩年，最后戀愛告訴我，你現在走的這條路，終點是海市蜃樓......然后我回不去了，我找不到回去的路，我想不起曾經的夢想了，你說我現在能怎么辦？”我把我這段日子最揪我心的事和對未來的迷茫給說了出來，然后看著我姐姐。

她停頓了一會。

“呵呵，你以為我不能理解你么？我年輕的時候也跟你一樣，都為了愛奮不顧身過，最后的結果大家也都知道了，哪有怎么樣？什么叫找不到回去的路？當年你第一次去N市的時候，我就告訴過你，不管你走得有多遠，家永遠在這里，永遠是港灣，當你張開翅膀飛翔的時候，別人只在乎你飛得有多高，只有家人在乎你飛得累不累。我覺得你是過于自我，你從不曾回首看過還在你身后等待你的人，一個男人驕傲是好事，你曾經能驕傲說明你有資本，但是要分清你現在的身份，你已經不再是學生了，不過看你現在這樣，我寧愿你還是和以前一樣驕傲，我也不說什么了，你現在失戀了，在家調整一段時間我沒有意見，但是我希望你不要只是消沉，也要好好的去考慮一下自己，考慮一下家人，你不能為自己而活.....就這樣了。”我姐說完，抱著孩子走了。

自從我姐姐對我說的這些話過后，我每天都在不停地思考，反反復復的去思考，我希望能給自己一個目標，給自己一點動力，可是，不管我怎么想振作都不行。

為了家人？我一直都覺得我從小到大都是一個不被家人需要的人，他們任由我想干嘛就干嘛，我能為他們著想什么？

最后我還是找不到方向。

接下來的日子在我的頹廢中度過。

很快的七月份到了，還有一個星期就要去N市拿畢業證了。

這天我登入網上銀行，點了余額查詢，尼瑪！309元！！我大學掙到的那些錢現在就剩三張老毛了？！不管了，趕緊訂一張火車票再說，訂完火車票，我發現....還剩幾十塊那我不是去送死了？怎么辦，讓我老爸給我資助點？想來想去還是這個辦法。

媽蛋，我現在才發現愛情什么的都是扯BB，現在我要死了，沒看到愛情來拯救我，靠。

“叮咚”手機來了短信。未知號碼。我打開一看。

“你哪天來N市？”我猜到了是孟玲發的。

“7月6號到，干嘛？”我回了過去。

“你來了告訴我，見個面”孟玲發來。

“哦，好”無所謂，她現在對我來說什么都不是了，我倒要看看她還能說出什么動人心弦的話。

孟玲給我發信息，讓我想起了一些東西。我到床底把我的行李箱拉了出來，里面有一堆她送給我的東西，什么日記本，小人偶，衣服圍巾什么的。

我現在看到這些東西就心煩，拿了個塑料袋把那些東西裝進去，然后我出了房門，找了個鐵盆子，我先是把她給我寫的日記本拿了出來，那是我在宏村時，她給我寫的。我大致的掃了一眼內容，多么動聽的情話啊，這些畫面太美，我不敢看。

“嘶”“嘶”“嘶”我一張張撕下來，點燃，丟進火盆里，第一本丟進去，第二本丟進去，然后是我們的照片，一張張帶著笑容的表情，我看著相片在火堆里翻卷，一股股的焦臭味散發出來，這味道就跟我的愛情結局一樣臭，一件件在燃燒，我摸到了那副孟玲本來要畫好送給我的畫，我突發奇想，拍一張給她好了，看看她痛不痛。

“咔嚓”點擊發送。

然后我把那幅畫也丟進了火盆里。最后一件，定情信物，竹牌子，我拿在手上摸了摸，在這堆東西里，最能觸動我的就是這塊小牌子了，那是我最美的年華…..都過去了，再見愛情。我把牌子丟了進去。拿出一支煙在火盆里點燃，我站了起來，叼著煙看著火盆里這坨焦黑的東西。現在我的表情是冷漠的。

處理一些不該保留的東西，丟掉舍不得，賣掉沒人買，最好的辦法就是一件一件的往火堆里遞，看著一件件在燃燒，你的回憶也在一幕幕重現，最后成為了一堆火灰，你也明白了過去就像這堆灰，你也不記得這是第幾次做這樣的事了........

..................................

往事焚燒完畢后。

我突然想了葉璇交給我的小盒子.....

我趕緊跑進房間，在電腦桌的抽屜里拿出了那個精致的小盒子，不知道為什么我現在的心里很期待，也有點擔心，因為不知道里面到底是什么，為什么葉璇要說等我不需要用酒精來緩解失戀的痛苦時才能打開，我想，現在應該可以了吧。

我把盒蓋打開，我從里面拿出了兩封折疊起來的信紙，打開.......

第一封：

陳蒙，好久不見，不知道你現在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們之間的距離有多遠。

昨天，你對我表白了，不得不承認我的心里很開心，也許我一直都在等待著你說喜歡我，等了很久很久。

陳蒙，你知道你對我來說是什么么？也許你不知道。

曾經我的世界里不需要男生，我認為自己可以獨立，我認為自己可以堅強。

我告訴過你，我的冷漠。

也許是當時的我年紀太小了，只想著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我不想去接觸任何人，也不希望任何人來打擾我。

但是，我還是被你打擾了，為什么我每次罵你的時候，你都會對我笑。為什么你那些無聊的笑話總是說不完，而我每次也都會被你無聊的笑話逗笑，看來是你臉皮太厚了.....

我還記得當時你想把我的鞋帶綁在一起的時候被我發現了，你卻能傻笑一整節課，我不知道自己為什么很喜歡你的笑容，還記得我說你的招牌笑容么？

認識你之前，我完全沒有想到過自己的世界里會出現一個你這么可愛的人。

漸漸的，我開始了解你，關注你，我開始知道你并不是一個幼稚的小鬼，你也有煩惱的時候，不知道有沒有人告訴過你，你認真時的表情有一點點兇，也有一點點冷，雖然還不及我，但是還是挺帥的，哈哈，我可不是花癡哦。盡管在別人眼里你是快樂的，你是耀眼的，而我卻很明白你是在逞強，你只是個傻瓜。

能認識你，我很高興，高興你對我的特別，高興你對我的無話不說。

還記得高三那會么，我是學習委員，輪到我值班管紀律的時候，我看到你在后面玩得那么開心，說話聲音全班都聽見了，你發現我盯著你看的時候，你立馬收斂，像個犯了錯站在家長面前的小孩一樣，乖乖的坐好，裝模作樣的看書....你真的好可愛。

開始的時候，我以為你會是個很好的朋友，后來我發現自己錯了，我對你的在乎已經超出了朋友的范圍。

現在的我依稀記得高三的聯歡晚會，我看到了你的成功，也許大家看到的是臺上帥氣，閃耀的你，但是只有我知道，我一直相信那個幼稚的小鬼能有這么一天，因為我知道你的堅持。

還記得2010年你的生日那天我對你說的話么？我告訴你不要老想著到外省上學，家永遠是最好的。

但是你這個笨蛋，跟我說什么你要跳出X省，舞出人生........好吧，也許當時的你聽不懂我說的話。

其實在知道你被J省入取后，我挺難過的，我不知道你不在以后我能不能適應，我不知道你走出去以后會變成什么樣，我有點害怕你會變成我討厭的人，但是我也只能祝你一切安好了。

2010年10月28日那天，我的生日，我一整天都在守著你送給我的禮物，室友都笑我像個傻子一樣，可是我都等了三個月了，現在終于能打開了，你知道當我打開的時候是什么感想么？你居然是拿一個MP4盒子來包裝，也太草率了....還用膠帶纏了一圈又一圈，雖然這禮物從外表上看很沒賣相，但是我看得出你的用心，雖然很不精致.......再打開里面，有你給我寫的信，陳蒙啊，你的字真是太難看了，為什么你還能畫畫，真的不矛盾么？寫錯了還畫圈圈，不過你居然舍得把你最喜歡的玩具送給我，我真的很感動，再看你錄的視頻，這個寒冷的夜晚，我的心很暖很暖。這個是我收到過最特別的禮物，謝謝你的用心。

2010年1月10號，你出現在我學校，我再度見到熟悉的你，狼狽不堪的你，看到我時緊張得像個傻子一樣的你，我真的沒有想到你為了我能做到這種地步，我知道你這一路來到我的學校是多么的辛苦........我很感動，我知道你沒有變，你還是我心里那個可愛的陳蒙，我也知道了自己的堅持是對的。你知道么？那天晚上我哭了。

..............

陳蒙，現在我告訴你，我喜歡你，一直都喜歡你，但是，你的表白我不能接受，你這個笨蛋，哪有表白那么扭扭捏捏的，還用QQ，你真的讓我很無語，你就不會當面對我說么？最重要的是在我問你，你想不想和她發展下去的時候，你居然說不知道，你以為我不知道你要表白的人是我么？也因為你說不知道，所以我更不能接受你，因為你從來沒有去想過，你只是把藏了很久的話說出來而已，其實我知道你害怕我的拒絕，所以不敢說得太明顯。

因為我了解你，所以我不想把跟你的感情變成愛情，現在你的應該知道了吧，就算當時我告訴你我也喜歡你，然后我們在一起了，你認為我們能相處么？我們的愛情能維持么？拿什么去維持？短信還是QQ？

我們都還小，我不希望我們變成愛情后因為沒有能力維持而破碎，然后不了了之。

因為我不知道以后還會不會遇到像你一樣的人，所以我不敢以身試險。

我原本打算一直等下去的，只是你提前打破了，我只能那樣答復你，或許是我太自私吧。

但是我依然相信好的東西就值得等待。

就算你不理解我，就算你恨我，但是我相信你總有一天會明白，因為我一直都相信你。

.....................................................2011年2月12日葉璇

第二封：

2011年4月18日那天，我在空間看你發的狀態，我知道你戀愛了，我很不爭氣的說你再也不會在乎我的感受了，確實我很難過，可以說是傷心了，我會覺得是不是自己錯了，如果當時我沒有用那樣的方式拒絕你，你就會一直喜歡我了，你的世界就不會有別的女孩進入了。

知道你戀愛了我沒有哭，因為后來我換了想法，你應該去戀愛，你應該去嘗試，你這個感情白癡，應該去鍛煉，應該變得成熟。

好吧，我是很在意原本一張白紙的你現在潑滿了色彩，但愿那些是色彩，可是我還能怎么樣呢，我怪不了你，也不能怪你，誰讓我喜歡一個笨蛋呢。

很久很久過后，我的世界不再有你的出現，我不知道你的戀情是否真的幸福，我只能在心里祝福你。

我曾經動搖過，有想過要不要開始自己的生活，最后我否定了這個想法，我不適合談戀愛，因為不是每個人都能適應我，不是每個人都能像你那樣感染我。

我也會自作多情的想，要是哪一天你再回來找我的時候，我不在了怎么辦，你會不會很難過，然后我決定繼續等下去，繼續的相信你。

.......................

2013年2月21日，這一天我知道你失戀了，原本知道這消息我應該很高興的，可是我高興不起來，你那么愛她，不管你們為什么而分手，我想你肯定很痛很痛。

但是陳蒙，這些傷痛你必須要去承受，你要學會去承受，太多的時候，我們付出了，別人是看不見的，人總是個獨立的個體，總是有自己的思維，我們不需要去責備誰好誰壞，愛的時候都是好的，不愛的時候都是假的，而我們唯一的權利就是可以去選擇。

如果只是因為一段感情你就貶低自己，讓自己墮落，那么就是我太高看你了。

希望等我們再次見面的時候，我還能看見我喜歡的招牌笑容。

好啦，說這些大道理你可能看著都煩了，而且我都放假了還要趴在桌子上給你寫這些東西，我也太不容易了。

最后，可愛的陳蒙，CC同學，希望你能好好的度過這段時間。

還是那句話：不要忘記自己是誰，不要否定自己是誰，不要迷失自己，失去也是一種開始。

你能做到的，我一直相信你。

....................................................2013年2月23日葉璇

看完葉璇的信，我的雙手顫抖了......心如刀割.....

“啪”我給了自己一個耳光，陳蒙你丫就是一傻X！

我掏出手機，想給葉璇打電話，想跟她說對不起，可是......我現在有什么資格對她說對不起？

是的，我沒有.....原來我無形中把她傷害得那么重，她卻還在等我......還在相信我.....

葉璇對不起，謝謝你，請你再等等我.......我只能在心里對她說。

而現在我只有一個打算，那就是消失，徹底的消失，徹底的去改變自己，我現在沒有臉面出現在她的面前。

...............................

今天7月5號。

我爸房間。

“老爸，資助我點錢”我對我爸說道。

“你只是去拿畢業證么？”我爸問道。

“拿了畢業證到順便在外面找工作”我說道。

“好吧…這次你再不好好工作跑回來，以后就不要出去了，這次是我最后一次拿錢給你了，我那邊房子還要裝修，你這段時間花了那么多…………”我爸嘰里呱啦的說了一大堆。

我沒有說話，有求于人就得低頭，靠，你以為我愿意回來啊…………

7月7日上午，N市公交車上。

“鈴鈴鈴”我電話響了。

“喂，陳陳，你到學校沒？”是書記。

“快到了，在公交車上”我說道。

“我們已經在學校里了，老師們馬上要下班了，要不要我們幫你把畢業證領了？”書記說道。

“嗯，行啊，那一會我到學校那邊給你電話”我說道。

書記他們已經到了啊，有他們幫忙領證，我也不用那么急匆匆地了。

這次來N市，我沒有告訴任何朋友，也沒有跟家里人說我會過多久回去，因為我人間蒸發了。

“喂，書記，我到學校了，你們在哪？”我站在學校門口給書記打電話。

“哦哦，我們在學校旁邊的一家客棧了，證書我已經幫你帶著了，你到我們這里樓下吧”書記說道。

掛了電話，我向一家客棧走去，那是在我們學校旁邊兩百米處的一家旅館。

來到了旅館樓下，我點了支煙，沒一會他們就下來了。

“盧成天怎么沒來？”我看到他們下來后貌似少了一個人。

“盧成天叫他老鄉幫忙拿畢業證了，所以就沒來”大圣說道。

“陳蒙，你吃午飯了么？喲喲”李金問道。

“沒有啊，我才剛下車”我說道。

然后在李金的決定下，我們中午在左鄰右舍吃午飯，晚上吃雞公煲。

少了個盧成天氣氛就差了很多，畢竟也許這是我們這幾個人這輩子最后一次相聚了。

我拿出手機，給孟玲發了個信息告訴她我到N市了。

最后決定了吃完午飯，我就去藍谷灘找她，和她見最后一面。吃完午飯后，書記他們說要回旅館休息了，而且外面曬得要死，他們也不愿意晃悠。

和他們分開后，我坐上了221公交車，二十分鐘后，我在孟玲家附近的站牌下了車，雖然我和她在一起那么久了，但其實我連她家準確位置都不知道。

給她發了個信息，告訴她我的位置，她說馬上到。

我坐在路邊的樹蔭下，點了支煙。

過了五分鐘，我看到了孟玲向我這里走來，撐著一把太陽傘，穿著一件紅色t恤，手里拿著一瓶雪碧，當她走到我的面前。

“嘿”孟玲跟我打了個招呼，然后把雪碧遞給我。

我把墨鏡摘了下來，接過孟玲遞給我的雪碧，打開就喝了起來。

“你穿成這樣，不怕曬黑么？”孟玲打量著我。

我低頭看了一下自己，一件黑色背心，一條到膝蓋的沙灘褲，穿著一雙低幫帆布鞋。

“黑就黑了”我把雪碧瓶蓋擰上說道。

“喲，以前和我在一起的時候你那么怕曬黑，現在男人了很多嘛，頭發也剪了啊”孟玲說道。

雖然我戴了鴨舌帽，但是我現在的發型確實已經不是當年的洗剪吹了。

“我發現這么久不見，你對我的話多了起來了嘛”我說道。

然后我和她找了一張有樹蔭的石凳坐下。

“你的t恤挺好看的”我說道，我知道那是她和某人的情侶裝，余楊告訴我的。

她沒回我話，只是尷尬的笑了笑。

“怎么想要和我見面？”我又拿出支煙點上。

“敘敘舊唄”孟玲說道。

“呵呵....”我心里想著我們還有什么可敘的。

“對了，那幅畫你什么時候畫完的？”孟玲問道。

“你從我家離開后”我回到。

“畫完看起來挺美的”孟玲說道。她收到了我發的信息。

“是的，只是已經不存在了”我說道。

然后我們沉默了。

“對了...”我打開自己的背包，掏了一陣。

“這個還給你”我把她曾經送給我的戒指遞到她面前。

她愣了一下。

“不用給我了吧”她看著我說道。

“拿著，當初你就是這么給我的”我不也管她說什么，拿起她的手，把戒指塞到她手里。

“你.....這么快就不愛我了？”孟玲盯著我說道。

“快么？跟你比起來慢了很多了呢”我笑著說。

“你喜歡上別人了？”孟玲問道。

“對.....不對....是一直喜歡”我改口說道，現在的我笑了，笑得跟以前一樣純真，我想起了我心中的綠葉，我欠她的太多。

“葉璇？”孟玲問道。

“是的”我回答她，然后站了起來，戴上墨鏡，向前走了兩步。

“孟玲”我轉過頭叫道她。

“嗯？”孟玲抬起頭。

“這是我們這輩子最后一次見面了”我說完走了，我沒有說再見，因為我知道永遠不會再見。

“我以后還要去X省玩呢！！”我聽到孟玲在后面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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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藍谷灘回到一家客棧后，晚上和書記他們吃了雞公煲，喝了點小酒，聊了點小天。

吃完飯后我到他們房間里跟他們聊了一會天，他們說打牌，我就準備走了，那是我永遠學不會的項目。

離別總是傷感的，而且，書記，大圣，李金，聯防，這也許也是我們這輩子最后一次見面了。

盡管我們心里都有舍不得，都會希望時間走得慢一點，但是我們沒有法術倒流，我們只能向前走。

第二天下午，我上了火車，沒有送行，也不需要送行，我要前往沒有目的地的目的地。

永別，室友們。

永別，國際學院。

永別，那個幼稚的女孩。

還有、N市，我把留在你這里的尊嚴和驕傲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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