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滅斬!”
一個鏗鏘有力的聲音來源于劍與爪的對碰。
一擊之后,一人一鳥各有所退。藍令沐退三丈,禿鷲金護衛金護衛退二十丈。境界高低的體現一目了然,然而雙方不免都有些吃驚。
藍令沐是驚訝于自己的全力一擊之下,竟然沒有把禿鷲金護衛的爪子砍成兩半,反而像是提到了鐵板,把他自己飛震退三丈。
另一邊的禿鷲金護衛更是震驚不已,以往無堅不摧得到利爪,今天竟然在狂魔的斬擊之下隱隱作痛,仿佛中間隔開了一道大口子,可是實際上卻沒有任何的傷痕,直覺告訴他,如果再來幾下,那就真的是直接把他的爪子斬斷了。心中暗暗忌憚道,真不愧是狂魔。
一擊就分勝負,不過禿鷲金護衛卻沒有選擇逃走,而是在低空繞著藍令沐盤旋,然后又重新以極快的速度沖向藍令沐。
突然,一道快到肉眼看不見的身影從地下竄出,直撲藍令沐后背。
藍令沐正準備對付禿鷲金護衛,卻不想這個突然竄出的穿山甲土老竟然在這個時候發動襲擊,幸虧他早有所防范。一對二,還是這種凌厲迅速的快攻,千鈞一發之際,藍令沐身形爆退,躲開了兩個妖族的攻擊,令兩個妖族抓了個空。
禿鷲金護衛爪子踏在穿山甲土老的背后,一個迅速升空,一個迅速落地,配合得天衣無縫。
藍令沐沒想到這兩個妖族的配合如此默契,單單是和一方糾纏,另一方肯定能趁機偷襲,令人防不勝防。
如果藍令沐和他們的實力相差不大,如何藍令沐未曾和禿鷲金護衛交過手,藍令沐肯定會兩邊攻擊,焦頭爛額,可是現在,藍令沐已經知道了禿鷲金護衛的實力,也和禿鷲金護衛交過手,那么目標就很明確了,無論如何,他都會先把禿鷲金護衛斬落,那么剩下穿山甲土老也沒辦法奈何他了。
“土老,金護衛,我在這,救救我們?”
就在此時,鷹銘大喊一聲,打破了藍令沐和兩個妖族的沉默。
豹子兄弟被鷹銘的舉動嚇了一跳,旁邊的大老黑和小耗子本來還興奮一下,接著又臉色陰沉下來。
藍令沐看向遠處的韓羽,對方也了解到他的問候,對他白了眼,搖搖頭,示意自己無危險,這才讓他放下心來。如果穿山甲土老敢去解救三英杰,那正好如何所愿,他更好去對付禿鷲金護衛。
可惜,就算是鷹銘喊破喉嚨,禿鷲金護衛和穿山甲土老都沒有回應。
“二哥,為什么金護衛他們不理我們啊?他們把我們救走,然后一起對付狂魔不是更好嗎?”三英杰中年紀最小的老人鷹秉問道。
“是我魯莽了,能讓金護衛和土老無暇分心,這個狂魔果然名不虛傳。”鷹銘終于反應過來,耐心解釋道。
此時,藍令沐纏上了禿鷲金護衛,一把浴血巨劍把禿鷲金護衛逼得后退連連。金護衛羽毛紛飛,最后只能化成人形,縮小被攻擊的范圍,一首舞者一塊金色的盾牌,一手持著金色長劍,抵擋這藍令沐的橫劈豎砍。
穿山甲土老卻沒變化人形,潛伏在藍令沐和金護衛的下方,趁著藍令沐攻擊金護衛的時候,出手偷襲藍令沐,卻不想藍令沐一心二用,提防著穿山甲土老的攻擊,只要穿山甲土老一冒出地面,他就左閃右避,繞后再次猛烈攻擊金護衛。
期間,藍令沐躲閃不及,被穿山甲土老偷襲成功兩次,一條大腿和一條手臂被穿山甲土老鋒利的指甲劃出深可見骨的傷口,可卻無法改變藍令沐的初衷。
再一次躲避了穿山甲土老的偷襲之后,藍令沐再次沖向金護衛。
光頭的金護衛叫苦不迭,手中的盾牌在藍令沐的狂轟濫炸之下終于抵擋不住,在一次抵擋中直接爆開。要不是他扔的快,恐怕那件盾牌法器會炸傷他的手。沒有了盾牌的他,頓時壓力大增,一直被藍令沐窮追猛打,很快就敗下陣來,不得不讓穿山甲土老終止偷襲,一起抵擋藍令沐。
穿山甲土老也變化人形,是一個灰頭土臉,頭發胡花白,渾身衣服還破破爛爛,若不是身份擺在那里,恐怕還以為是個老乞丐。盡管頭發花白,頗有點老當益壯的感覺,精神抖擻。渾
“小金金,我早說了,這家伙不好對付,你偏偏要過來湊熱鬧,等城主過來不好嗎?”土老砸吧砸吧嘴巴,接著對藍令沐喊道,“你這個狂魔,等一等,我們不想和你打架,只想把這三個鐵鷹家的子弟帶回去。”
“這也不是不行,不過我有一個要求,我也要去鐵鷹族。”
“你……想去鐵鷹族?”不僅問話的土老大吃一驚,就連著在場的所有妖族都瞠目結舌,心想,這個狂魔也太狂妄自傲了吧,竟然自尋死路,去敵人的大本營。
“沒錯,我想見見鐵鷹的族長,請問是否能引薦一下?”
“你確定你要去鐵鷹族?”土老還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設身處地想了想,不禁打了個激靈。
“是的,兩位有什么辦法可以引薦一下嗎?”
“哼!有意思,你可知道鐵鷹族有多少的修為不在你之下的人,你竟然敢只身前往鐵鷹族,難道就不怕死?”光頭的金護衛赫然而怒。
“誰說我去就是為了送死的,我只是想和鐵鷹族的族長商議一下,如何才不會在我對付蠻龍的時候出手。素聞八大家族對于妖帝的命令是聽調不聽宣,不知道有什么條件才能使你們袖手旁觀?”
“無知狂魔,聽調不聽宣是不假,可是我們妖族始終是一陣營,豈容你再此挑不離間?”
“是你單單一個有這種想法,還是鐵鷹族有這個想法,還是八大妖族都有這個想法?”藍令沐不信這八大妖族會真的一致對外,這次他要進鐵鷹族,何嘗不是給自己造勢,若是自己做到什么,至少可以讓八大妖族的人在他對付蠻龍的時候放水一二。
“你……”金護衛無言以對,他在自大,也只是自己的想法,可不敢說這個鐵鷹族的刑罰,更不敢說這個八大妖族的想法。要知道八大妖族中,猛虎族和狂獅族的矛盾越演越烈,“滅了你們”是雙方的口頭禪。而他們鐵鷹族和大鵬族也不不對付,隔三差五就有矛盾沖突。其他幾家也多多少少有點沖突,只是沒有擺上臺面罷了。
“聽說你修行不過百年,小小年紀就有如此成就,實在是天縱之才。不過,你的想法倒是別具一格。”一個陰沉地聲音忽然傳來。
在場的鷹銘最為激動,因為他聽出這是他叔父的聲音,也就是鷹馳城主。
一個身穿金色鑲邊的黑衣中年人姍姍來遲。
“城主!”金護衛和土老對著身旁黑衣中年人低頭頷首。
“狂魔,只要你能接下我的全力一擊,我就給你一個引薦到鐵鷹族內部的機會。”黑衣中年人面無表情地說道。
“此話當真!”
“大膽豎子,城主的話自然是一言九鼎,你還是想想怎么接下這一招吧?”金護衛怒斥藍令沐,心中卻在暗暗咒罵藍令沐,至今他的手還是疼得不能握緊拳頭。
“好!來吧!”藍令沐往后一退,給鷹馳城主留出一很大的空間,也是為了方便他隨機應變。眼前這個突然出現的鷹馳城主,讓他感覺到和天機鬼王一樣的可怕,其修為肯定已經到罕天五重天。
“疾風斬。”只見剛才神情嚴肅的鷹馳城主臉色一變,露出猙獰之色,大喝一聲,方圓百里空氣一窒,接著在他伸手的時候,半空中竟然出現一把直穿天際的無形之刃,隨著他握緊這個無形之刃的刀柄,四周的空氣才從新恢復流動,卻是朝著藍令沐瘋狂壓下。
藍令沐也不敢托大,催動狂典的第三層功法,吧自己的的狀態調整到巔峰,同時使出一招“萬劍歸一”,只見無數劍氣在他周圍凝聚,最后化成一把不屬于無形之刃的大劍。
劍與刀的對碰,散發出可怕的氣機。吹出來的風都刮得大老黑的臉生疼,這時候眾妖紛紛退避三舍,躲到遠處圍觀,還不忘運功護體。
一聲炸響之后,劍與刀都消失得無影無蹤,可是形成的風暴,把方圓百里的都刮倒,特別是中心的三十里,直接炸出一個十里深的大坑。
“這也太可怕了吧,這就是罕天五重天的實力嗎?”大老黑咽了咽口水,皮糙肉厚的他竟然生氣了雞皮疙瘩。
“有可能是雙方共同為之。”黑光搖了搖頭,對于藍令沐和鷹馳城主對招之后的破壞力,膽戰心驚。
“那這算是接下了吧?”
帶著疑問,眾妖紛紛看向大風暴中間的兩個人影。鷹馳城主依然風輕云淡,反觀藍令沐卻大口喘氣。鷹馳城主退后三里,藍令沐退后四里。誰修為更高一籌,已經一清二楚了。
不過,藍令沐卻是實實在在地接下來鷹馳城主的全力一擊。
“不錯,我還以為你那狂化之后的力量不怎么可靠,沒想到你竟然能接下我這一招。”鷹馳城主從袖中掏出一塊黑色的令牌,甩給藍令沐,“稍后我自會向鐵鷹族的長老引薦你,到時候你只要拿著我的令牌到英皇城,自然有人接待你。”
“不過,引薦歸引薦,我可不敢保證他們會接見你。”
“說實話,以前的狂魔確實有天不怕地不怕的資本,如今的你……遠遠還沒有這個實力,如果不想去送死,你還是想辦法再修煉個幾百年吧!”
“走了!”鷹馳城主一甩手,直接把三英杰卷走,在扔給兩個護衛之后,便再次飄然離去。
這一幕,看的豹子兄弟,連同大老黑和小耗子都好生羨慕。
這就是絕對的實力啊!
“城主,為何不趁機拿下狂魔?”金護衛狠狠地說道,顯然對對鷹馳城主的收手表示不解。
殊不知在他問出之后,才發現鷹馳城主的臉色漲紅。
“狂魔,果然不簡單。”鷹馳城主并未回答金護衛,喃喃自語。
鷹馳城主的身影已經消失在天際,藍令沐看著手中的黑色令牌,一面印著山河,一面印著英武城的城門。
“這是英武城的客卿令牌。”黑電認出令牌的來歷。
如果一英武城的客卿身份,那確實有一絲可能機會進入鐵鷹族的內部。藍令沐收起這個英武城的客卿令牌,心中并沒有任何欣喜,眼中卻確實閃過一絲的晦暗。
這次的行動,完全是臨時起意,原先的想法是解決掉豹子兄弟四人,走到眼前這步也是出乎他的預料。不過,鷹馳城主確實是給他上了一課,如果他自身實力不足,那么又有什么資格和鐵鷹族談條件呢。
好久沒及進入九乾環修煉了。藍令沐心想道。
“我們先回英武城休整一段時間,然后再前往食甲谷吧!”
此番重回英武城,一來是找個安全的地方進入九乾環,畢竟每個城池都極力維護安定,若是在外面,那些心懷不軌的人會毫無顧忌的動手。二來是新增了四個手下,他暫時沒想好怎么安排這四人。三來是,向大長老打聽一下八大妖族之間的矛盾,從中瓦解蠻龍的擁護。最后是拉攏一下韓羽,或許還可以拉上大長老當保鏢。
夜里。
“城主,據手下的人匯報,狂魔竟然又重新返回英武城了。”金護衛得到消息的第一時間,就急忙匯報給鷹馳城主。
鷹馳城主坐在滿是折子的書案后面,此時面無表情地看著手中的折子,頭也不抬地說道:“隨他去吧,你只要正常行事就好,如果真的打起來,你就帶領木水火土四衛過去,讓他們去城外打。”
“這……好吧!”
金護衛轉身離去,這時候,鷹馳城主才抬起頭看著金護衛離去的背影,搖了搖頭,他這個護衛實力不弱,就是睚眥必報,遲早有一天,會吃大虧,他只能盡量把那一天往后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