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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城主之死

  • 刀風俠語
  • 暮笑輕歌
  • 5236字
  • 2012-01-01 13:04:28

對于一個愁悶心煩的人來說,越是安靜的夜越是容易使人不安。

花殺從競技場回到城主府之后便進了自己的別院,遣走了所有的下人,獨自飲起酒來。也不知過了多久,花殺放下手中的月光杯遙望向天空,那輪圓月正散發出詭秘的紅色。

“城主!風金玉來了,他說有急事想要見你。”戴著面具的灰衣人出現在別院門外。院口掛著的燈籠透散出紅光,灰衣人的面具看起來顯得十分恐怖。

花殺眼中疑光一閃,靜默了片刻后,冷哼道:“讓他過來吧!三更半夜的,我倒要看看他到底耍的什么鬼心事!”

灰衣人應了一聲,依言離開了。

不大一會院外響起了腳步聲,花殺轉過身就看到了一身夜袍的風金玉。

“花殺!你這個食言的小人!枉為城主!”風金玉剛跨進別院內,就開口怒聲大罵起來。

花殺面色微變,冷聲疑道:“你先將事情說清楚!免得到時后悔!”

“你自己下令做的事情還需要別人提醒你不成?只怕今晚后悔的會是你!既然你不守信,就別怪我不講情面!”風金玉說完后,探掌就欲撲向花殺。

花殺暗罵了一聲,心中雖然覺得十分惱火,但卻并未將風金玉放入眼中,因為一直以來他都不是自己的對手,更何況這是在自己的城主府!

人影一晃,戴著面具的灰衣人手握劍柄,擋在了花殺的身前。見此,風金玉止住身形倒退回去,譏笑道:“你花殺什么時候變得那么怕死了?遇到危險就躲在手下身后,你這城主做的還真是威風的很!”

“沒有碰到值得我出手的人,我又何必弄臟自己的手!憑你還不配與我動手!”花殺不屑地笑道。

“既然你不肯對我出手,那就別怪我對你動手了!”風金玉嘴角勾起了一抹令人不易察覺的詭笑。

突然!寒光驟閃,面具灰衣人閃電般地拔出劍以一種奇詭地方式朝身后刺去!灰衣人并未轉身,但是他能感覺到劍尖已經觸及到了花殺的身體。這樣的距離加上出其不意地一擊,想必沒有人可以避開這一劍!花殺當然也沒能夠完全避開,劍刃從他的腰際疾馳而過,花殺的腰部被劃出了一道很深的口子,割痕處正緩緩溢出血來。

灰衣人在一劍刺出后即閃動身形與花殺拉開了距離,形成與花殺面對面的對峙之勢。

花殺雙目圓瞪,竟出現了短暫的遲滯。猛然間,眼眸深處的憤恨似乎在一瞬間轉為烈火,熊熊地燃燒了起來。完全不顧腰部所受的劍傷,花殺將袖口朝天一揮,一道響箭直沖夜空,并在空間化作一團煙火爆綻開來。

“憑你們還殺不了我!”花殺說著伸出手掌按在腰部傷口處緩緩撫過。

“不會有人趕來救你的!你的那些手下已經全部先于你下地獄了,很可能現在這整座府園內活著的人都不會超過五人!”風金玉開口說道,語氣之中充滿了戲謔之意。

花殺臉上剛現出疑色,忽有兩道身影躍進別院內,落在了他的身后。其中一名褚衣持劍男子正是風金玉手下的那名劍客,另一人則是一身青衣,而這時夜空中忽然響起了鷹的叫聲。

花殺沒有回頭去看那倆人,但原本沸騰著的血液卻霎時冷卻了下來。

“好好好!”花殺連說了三個“好”字,猛然狂笑道:“我真是小看了你!竟然將他們倆全都收買了!今晚我花殺即便丟了性命也要拉上一人陪我下地府!”

“殺!”風金玉口中冷冷地蹦出一個字,別院內頓時演變出了一場驚心動魄的圍殺戰!

花殺猶如一頭困獅爆發出烈焰般的雄威!披亂的發絲隨形亂舞,身上的衣袍已經變成了破布爛條,幾近赤身,全身上下都是血痕。

花殺確實十分可怕!沒有真正與他交過手的人壓根想象不出他那可怕之處,人一旦遇到性命之憂時往往會激發出自己全部的潛能來逃命,但是如果一個人知道自己無論如何都將必死無疑的時候,他便不再是人,而是一個燃燒著生命步向黑暗的無痛亡魂!所以當仇鷹的劍刺進花殺的腹部時,花殺卻笑著用手指摳破了褚衣劍客的喉嚨。

灰衣人的面具早就被拍飛了,那陰鷙的面容此刻布滿著驚恐。當你的肩膀被人笑著用手劈斷的時候,臉上也會出現同樣的表情。然而人的身體總有個承受極限,花殺的身形動作明顯緩慢了下來。風金玉瞅準機會,驟然探出雙掌,狠狠地拍在他的胸口上。花殺的身體倒飛起來,又跌落在地上。

邊城霞爾的第一大人物仰面朝天,靜靜地望著天幕。口角和腹部的傷口往外溢著鮮紅,一直以為自己是個很成功的霸主,到頭來卻是敗的如此凄慘!落得如此可悲的下場!花殺拼命睜著眼睛,眼眶都裂開了。夜空中的圓月雖然看起來還是那么地紅,卻感覺它正離自己越來越遠。花殺的眼睛模糊了起來,隱約中他看見了一顆流星劃過夜幕。

一處偏僻之地,灰衣人面露痛楚地倚坐在墻角大口喘著氣,右手正扶著顫動不已的左臂。

“還能不能行動?按照當初談好的,花殺的財物一半歸你,但是你今夜必須離開霞爾城!”風金玉立在一旁開口說道。

灰衣人沒有去看他,只是強忍住痛意開口說道:“你放心!我已讓人準備好車馬!所有一切都會弄妥。這只是點小傷而已,夜里離開霞爾城不成問題。”

“那就好!我還有事要處理,預祝你一路順利!”風金玉說完轉身就欲離去。忽又聽見灰衣人在身后問道:“你手下的那位劍客已經死了,你不擔心自己被人懷疑?而且仇鷹現在已經知道了我與你合謀的事,你就不怕他對說書人的死起疑?”

風金玉頭也不回,只是諱然笑道:“這個不勞你費心,我自有辦法。至于仇鷹,他本就一直對我心存懷疑,況且現在就算他起疑又能怎樣!”說完后身形閃動,眨眼間便沒入了夜色中。

大約過了一刻后,灰衣人方才拾起身旁的劍站了起來,認準一個方向快速地奔入暗夜中。

夜深風寒,一隊車馬悄然離開了漠西邊城,披著微弱的星光在茫茫大漠中緩慢而行,距背后的霞爾城越來越遠。

車隊行了約莫半個多時辰,忽然間兩旁悄無聲息地冒出十多條身影迅速地撲向車隊。拉車的馬匹突然受驚,陡然間發出了嘶鳴聲,車隊隨之停了下來。這時,十幾道身影已經將車隊圍住。車隊中負責趕馬的幾個人臉上露出驚惶,紛紛抄起刀劍,背身圍住了一輛有蓬的車。其中一人朝車內慌聲喊道:“頭!我們遭到埋伏了!怎么辦?”

篷簾掀起,從車內躍出一人來,右手中握著一柄劍,正是左臂受傷的灰衣人。陰冷的雙目向圍住自己的十幾道身影掃望了過去,片刻之后,灰衣人突然怒聲喝喊道:“風金玉!你這個不守信的小人給我滾出來!”

一個身影從不遠處慢慢走近,很快便來到車隊前。風金玉望著灰衣人冷聲笑了笑。“要怪就怪你自己太貪心!那么多的財寶應該分給大家才好。”

“是嗎?這么說的話,如果我放棄車中的那些財物,你難道就會讓我們走?”灰衣人喉嚨滾動了一下,開口問道。

“當然!他們幾個倒是可以走,只是你卻必須得死!”風金玉的話音剛落,那幾名圍守在灰衣人身邊的同伙開始相互看去,眼中露出游疑之色。

“他的話你們也敢去信?我就是相信了他的鬼話才陷入如此的境地,為了滅口他是不可能放過你們的!”灰衣人急忙說道。

風金玉向前走了幾步,不屑道:“你這么說是明知自己必死無疑,想要拉幾個人陪你一起罷了!”

“風金玉!我就猜到你會對我下手,我早已將所知道的關于你的一切寫成了書信,明日就會有人將書信分別送至我所指定的那幾處地方。若你不想讓霞爾城中的所有人都得知你這位賞月樓老板的真實面目,就該知道怎么做。不過我可以隨你返回邊城將那幾封密書取回并銷毀,你不是說想要做城主嗎?我雖然左臂斷了,但是使劍殺人的右臂卻沒有任何問題,應該可以幫你不少的忙!實際上你完全沒有必要擔心我會泄露你的一些事情,畢竟我也不是什么好人,對你不利的事情也同樣于我無益!你覺得如何?”灰衣人面帶著微笑說完了這些話,隨后盯著風金玉等候他的答復。

仿似被說的有些心動,風金玉低頭默聲沉思了起來。幾個呼吸之后,風金玉緩緩抬起頭朝灰衣人看去,嘴角勾出了幾分嘲笑。他忽然伸手探入懷中掏出幾封書信對著灰衣人一搖示,然后又笑著揣了回去。口中說道:“你會留后手開始便在我的意料之中!那幾個明日會替你送信的人此刻應該正在鬼門關候著你!”

灰衣人在見到風金玉掏出那幾封白色紙書時,臉色驟然大變!狠狠一咬牙握緊了手中的劍。

“全部殺了!”風金玉一聲冷喝后,身形朝前一縱,如鬼魅般逼向了灰衣人。一時間,亂影交加,大漠夜蕭殺!

很快,夜漠便又回復了平靜。

灰衣人和手下幾人的尸體已經被搬離原地,遠遠地拋埋在無邊的沙地里。

一個白影悄然現身,望著遠去消失的車隊,隨后遠遠地跟了上去。

早晨,冬日初升。

一身火紅的花小蠻滿臉淚痕地騎著快馬朝城主府疾奔而去,兩名競技場的護衛騎著馬在后面遠遠地跟著。

工夫不大,花小蠻來到了城主府門前,未等馬蹄停穩便跳下了馬背沖進花園。

“爹爹!嗚……”花小蠻跪趴在花殺冰冷的尸體上悲聲痛泣,一改往日里的刁蠻任性。此刻,她跪伏在地上似一個孤苦無依的小姑娘般放聲哭泣著。跟趕過來的兩名護衛則相互看了看,不知如何是好,只是默不吭聲地立在院外觀望著。

過了好一會兒,院外響起了一個人的腳步聲。兩名護衛扭頭循聲看去,只見一名面容冷俊的黑衣人正一步步地朝著別院走來,倆人的身體不禁一顫,手不由地按住刀柄,僅僅對著院內急道了一句“小姐!”竟沒再敢出聲。

黑衣人猶如未瞧見二人,冷然自若地行至別院門口停下了腳步。花小蠻也覺察到了院口的異常,暫止了哭聲。抽泣著扭首朝院外望去,待看清黑衣人的面容后雙目陡然一滯,嘴巴一撇,又“哇”地一聲咧嘴痛聲大哭起來。

黑衣人眼中隱然浮起了憐意。移步緩緩走到花小蠻身旁,低首看向地上躺著的尸身,雙眸現出復雜之色。久久未言一語。

“是你殺了我爹嗎?”花小蠻止住哭聲突然輕聲問道。

“我是很想殺你爹,只不過他沒能死在我手上。”黑衣人終于出聲了,只是

從他的聲音里卻沒有聽出多少感情。

“你走開!我再也不要喜歡你了!你不是想要殺我爹嗎?現在他已經死了,你就將我殺了吧!”花小蠻猛然站起身來朝他喊道,兩行清淚撲撲地朝下落。隨后一矮身又跪倒在地上痛哭流涕。

黑衣人如木刻泥雕般一動不動地站在那兒,雙目凝盯著花殺的尸身。

片刻之后,院外響起了急促的腳步聲。

“場主!”院口守著的兩名護衛轉首急聲喊道。

“白小黑!”花三大喝一聲,身形一縱便來到花小蠻身邊,怒睜著雙目冷冷地看向白小黑。

“花三!我爹爹……”花小蠻哽咽著抬起頭,望著花三傷心地說道。

“哭累了的話就歇一會,不要害怕,只要我沒死就不會讓任何人傷到你絲毫!”花三伸出手輕撫住花小蠻的頭,低聲緩緩說道,隨后又面色凝重地在花殺的尸體前蹲下了身。

“兇手至少有四人!其中有三人使劍,他身上的幾處劍傷明顯出自不同的人,其中一個使劍的人應該就是他身邊那位戴面具的灰衣人,想必是被別人收買了。除此之外,圍攻的幾人中可能也死了一人。整座府園內的下人都全部被殺害了,這伙人真是非常不簡單。”白小黑忽然開口說道,說完后即離去了。不過在轉身的那一刻,匆匆瞥了一眼依舊伏地抽泣的花小蠻。

花三目視著白小黑離去后,起身朝著別院門口的兩名護衛說道:“回去讓所有閑著的人全部給我趕過來!”那倆人也領命依言離開了。

院外響起一陣雜亂的腳步聲,花三扭頭朝院口看去,正見到牧場場主和艾依疾步走進來,后面跟了七八名牧場的護衛。

“小蠻!”艾依快步奔到了花小蠻身旁,一把扶住她輕聲安慰起來。老場主花飛跨步來到近前看了一眼花殺的尸體,轉臉問道:“到底怎么回事?我聽聞你手下的稟報就急忙和艾依趕過來了。”

花三略做沉思后答道:“我也是快到牧場的時候才被下面的人趕上告知此事的。初步看來,城主是被人合謀圍攻而亡。在他身邊統領著所有城主府護衛的那個面具人應該也是兇手之一。現如今霞爾城極不安定,你們全部搬到競技場來!接下來我會著手調查此事。”

花飛聞言神色一變,憂聲說道:“可是你一個人太危險了!那幫人肯定非常難對付,況且那些人還躲在暗處。”

“有人會幫忙的,您放心!”花三淡然說道,眼中似有光亮閃過。

院外的腳步聲了下來,貂三娘出現在別院門外,朝里面看了一眼后,快步跑到了花小蠻身邊。花三朝院外瞅了兩眼后,開口對貂三娘問道:“你一個人來的?他人呢?”

“我是聽到有人議論才知道這事的,昨夜我與他分離后就沒有見過他,難道是他……?”貂三娘突然抬起頭望向花三。

“跟他沒有關系!我只是想請他幫個忙。”花三說完頓了頓,開口又道:“這里的事情先讓人處理,之后你們就一起回去,我現在出去辦點事情。”說完花三便舉步朝外走去,對于身后傳來的話語只是擺了擺手。

廢棄的破屋內照進幾束陽光,交錯的光暗給人異樣的感覺。

“吱嘎”一聲,白小黑推開門邁進了屋內,冷聲問道:“昨夜圍攻花殺的幾人當中也有你吧!”

“不錯!是我與別人聯手殺了他!你這是來責問于我?”仇鷹坐在墻沿的一堆草上,淡淡地回道。

“你是不是忘了與我的約定?花殺是我要捉拿的欽犯!”白小黑的聲音摻著幾分寒意。

“我與你只是臨時合作而已,并非是任由你使喚!與誰合作更容易達到我的目的我就找誰!我才不管朝廷不朝廷!”仇鷹的語氣忽然變得很冷!

白小黑聞言后,臉上并未露出一絲不滿的表情,面色木然地開口問道:“與你聯手的是誰?我懷疑此人與我調查的案件也有關!”

“你難道不會猜!朝廷的人調查辦案不是有自己獨到的方式嗎?又何必來問我!”仇鷹微微諷道。

“我會再來找你!還有!殺該死之人我可以睜一眼閉一只眼,若你敢傷害那些無辜的人我是絕對不會放過你的!”白小黑的聲音并不大,但是卻散發著逼人的森寒之意。

仇鷹冷冷哼了一聲,沒有說話。

白小黑轉身離開了舊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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