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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二十二話 漂流瓶

一段自言自語的感情,是一場獨白的角色戲;曾經會為了幸福在無限的幻想著,將你我的故事進行溫馨描繪;將想要見你的遺憾放入漂流瓶,讓這段不了了知的情感隨波逐流。

日子翻閱如此之快,我已經受夠了苦不堪言的表情,是該收拾疲倦的心情去放松自己。

雖然我勉強進入了五中的門檻,但是要我選擇兩萬擇校生,我做不出來,我還是選擇了去門薩市讀中專,這樣也會減輕家里的負擔。至于什么職業,反正無所謂了,只要遠離這邊,讓我忘記在這里的片刻記憶。雖然忘不了。

要離開的前一天晚上,我如平常的習慣,聽著最愛的杰倫歌,天空依然在下著細雨。每當我心情在如此階段,天公就是會作美。為我的心情添加了不少感傷。

在我**、迷戀之際,耳邊傳來了一聲叫喚“晟野,晟野”。

是我出現的幻音嗎?這聲音聽起來好熟悉,我能感受喘息的頻率在跳動著,是章凡嗎?不可能,是不是我自己的幻聽?我心想著。

關上收音機,打開窗戶,確實是自己的幻覺。來的不是章凡,而是連木,她沒有帶傘,在享受細雨的輕揉愛撫。是不是有點失落呢?

“誒~~我下來了。”回應完,趕緊下樓。

打開大門,一看連木穿著一身清爽的短袖花衫,還有多日不見燙蓬的頭發。

“你怎么不打傘呢?趕緊進來吧!”我趕緊叫喚她進來。

連木并未回應我的話,而是靠近我,站在大門屋檐下。

我能看出來她因為細雨的淋濕而顫抖,趕忙把我身上的長袖襯衫給她披上。(快接近秋涼了,還真有點冷,我里頭穿的可是背心啊)

“不要啦,你自己不會冷啊?”連木似乎看到我的心思,想拒絕。

“你傻呀,我是男生,我皮厚,不怕冷,呵呵!”難得有英雄救美的畫面,一點冷算什么!

“謝謝!”連木低著頭弱弱說道。

“不客氣,你怎么沒去找臨男?”我手插口袋,問道。

“別提他好嗎?你陪我去奇都大橋散散步,好嗎?”連木一聽我提臨男馬上語氣加重。

我能感受這是個不祥的預兆,她身上散發出一陣陣的哀傷,到底是怎么回事,跟她去就知道了。雖然我不是很喜歡去那個充滿刀疤的地方。

“嗯,你等我下,我去換身衣服!”我答應著,飛速跑上樓,多穿了件花衫。

傘也不帶了,直接和連木去了那個老地方。

我們一路上走著,但,連木一直都沒說話。

直到我們到垂柳下,坐了下來。

“晟野,你知道我為什么只叫你來嗎?”連木轉過頭,用了平常不常見的語調問我。

我看見她臉上淚珠與細雨摻雜,有點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不會是來安慰我吧!”我瞇著眼睛,勉強笑著說道。雖然知道了,但還是要假裝下無知。

“摁~~不是!”連木搖搖頭。

“那是什么~~?”我有點受連木影響了,心情突然沉重下來,不會是真的吧?

連木沉默了一會兒。

“我和臨男分手了~~”連木說完終于止不住的淚水,就如同決堤,一發不可收拾。聲音能夠刺痛人的心,讓人如此憐惜。

我的心也像被錘子敲了一般難受,我真的不愿意看到這種場面,但這種感覺又再一次掘進我的心扉。

面對連木的痛哭,哽咽不止,我實在沒辦法去安慰,我也不知道怎么安慰開始。只能輕輕拍著她的后背,等她哭完了。

稍許片刻,眼淚流完了。

“謝謝你,晟野,她不在,此刻也只有你能陪在我身邊了。”連木刻意避開那個敏感的字眼,擦干眼淚,致謝道。

“呵呵~沒關系,你沒事就好!可以告訴你們發生什么事了嗎?”我笑著回應連木的謝意,并且質問道。

“額~~其實在你們面前我和臨男真的是很恩愛的情侶,但是你們不知道,這只是個假象。我們會因為一些事斤斤計較,他的性格跟我很像,我們誰也不會退步。可能就是因為我們彼此放不過彼此,一定要互相傷害才能滿足,才讓我們選擇分開是我們最好的方式。我和他和平分手,這也許就是學長學姐們所說的,在一起不代表會永遠吧!連木感傷的述說著結束的情感。

聽著連木的話,我腦海里閃過臨男曾經跟我說他和連木的感情,貌似我現在突然能懂當時為何臨男會欲說又止了。

“呵呵,就像我和章凡一樣,誰也想象不到事情會發展到現狀。我曾經也以為上了高中,我就可以瘋狂的去追求章凡,我甚至傻傻的想象著我和章凡漫步在校園,手牽手的畫面。原來,什么感情都禁不起時間的摧殘。只能說我們情深緣淺,結束只是遲早。”我現在可以坦然的對連木說起我的感受,以前一直不敢觸碰。人嘛,一旦看開了,不挖苦自己,也是一種享受。

“不好意思,把你的傷心事提起來了。”連木看我一臉惋惜,有點過意不去。

“沒事,現在傷口已經痊愈了,只不過是一道疤而已,不足掛齒。心情應該好多了吧?”我微笑著擺擺手,慰問道。

“嗯嗯!哭了那么久,把所有的不開心都哭出來了。現在只差時間淡忘了。”連木點點頭回答道。

“嗯嗯,放心,都會過去的!”我嘆了一口氣回答道。

連木點點頭,我們同時笑著不語,看著細雨綿綿的天空,老天一直都在悲傷中,但它不會忘了安慰斷腸人。

“走,跟我去玩一件非常刺激的事情?”連木興奮的跟我說道。

我反而被她這么突然一下震住了“什么~~事情?”

“你來了就知道了,肯定刺激。”連木硬拉著我的手臂。

我只好跟著她的腳步去了,誰知道她會有什么刺激的事,反正我只知道她需要釋放,而且是意想不到的釋放。

我們穿過了馬路,到了古溪村,那里都是老房子。大門都是木制的,門上還有麒麟圖案的敲門鎖。

小巷四通八達,我們走到一條小巷子里,巷子不是很深,差不多500米就看到轉角。

連木在巷子中間停下腳步,回過頭跟我說道:“你先躲在這個門口里面,探出頭看我做,然后再跟著我來一遍!”說著指著一戶人家門口。(一般大門都會比外墻陷進去一點,具體為什么這樣,我不知道)

我被連木說的云里霧里,只能按她的話照做。

等我躲好,連木就走向下一戶人家。接下來的舉動讓我震驚了。

連木在這戶人家偷偷的敲了幾下門,然后以最快的速度奔跑到巷子轉角藏了起來。

“吱~~門開了,戶主是位老奶奶。探出頭看了看沒人,又關上了!

我這下體會到連木說的刺激了,深更半夜,而且在下雨天,人們都進入夢鄉,突然聽到一陣敲門聲,出去又看不見人是有多刺激。

連木簡直是把自己的痛苦發泄在別人的驚悚上,也只有連木想得出來這個方式。

連木看到沒人了,從轉角出來,示意我再來一遍。

我是有多么的不情愿,有點違背道德了。唉~沒辦法,要講義氣,必須奉陪到底。

于是,我也按照連木的步驟,但是,心里還是有點害怕的。

伸手敲了敲門,聽到里面說道“誰呀?”以一萬馬赫的速度飛奔至轉角與連木。然后兩人悄悄探出頭。

只見大門依舊開,老奶奶依舊出來。但這次是帶著情緒出來的,“誰啊?哪個短命子,三更半夜這樣敲門,神經病啊……”一段謾罵之后便關上房門了。

我和連木互相看了對方,捂著嘴巴偷偷的笑。

雖然惡作劇有點不道德了,但,心里還是有那么點興奮。

就這樣,我不抗拒的隨著連木探險一般,挨家挨戶敲過去。直到我們玩累了,就結束了。整個過程,充滿了刺激與歡笑,我們似乎已經短暫性的失憶,忘卻了難過與失落,沉浸在此刻的愉悅。

尾聲,我送連木回家,連木跟我道謝,說她今天很快樂,謝謝有我陪伴。唉,我可是拿生命在跟她玩啊!不過,我們都找到了我們快樂的存在。

在回家的路上,我一路在想,連木能用自己的方式去封鎖自己的記憶;雖然是短暫的,但也好比活在陰影里。我為何不用我自己的方式去封鎖這道記憶,深埋在心底。

我決定要寫封漂流信,讓它帶著我的思念,帶著我的哀傷,漂向不了了知的彼岸。或許,身在異國的她,可能會收到。

回到家中,片刻不停的拿起筆,信下墊著一封復寫紙,我想留一封鎖在黑匣子里,等時光穿梭時,再來懷念吧!

“章凡,我從來沒想過,我寫的不是情書而是別離。曾經我幻想跟你在一起是什么樣的情景,甚至我做夢都會夢見和你手牽著手,漫步在鄉間小巷,深山老林。終于,終歸是夢。我沒想過事情來得這么突然,我還來不及防備,我觸手不及。

當得知你的成績后,我的心情跟你一樣低落。我記得我們的約定,你說只要我數學考上及格線,你就在班級聚餐上給我一個擁抱。正如你所愿,我沒上及格線,我失去了一個擁抱,更失去了你整個人。

那天班級聚會,你在新加坡,我在中國。其實只要看到你人就好,我不在乎擁不擁抱。很多同學都喝多了,包括我。我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來的,他們說,我自己一個人喝了十幾瓶啤酒。我從來不知道自己那么能喝,是盡興嗎?還是愁更愁?

我會想到我們的很多故事,有時會歡笑,有時會悲傷。甚至,我一時興起,真想提個包包到新加坡去找你,雖然我不知道你在哪里?

連木和臨男分手了,比我們還慘。他們至少在一起有幾個月了,而我們連手都不敢牽。我明白這不算是初戀,只是我一個人的戀愛。你可以一走了知,而我卻呆在這里慢慢回味記憶帶來的酸楚。還好,明天我就要離開這里,去門薩市重新開始新的生活。

放心,我會把你深藏在我心里,就像愛你所愛,我相信,你一直都會聽周杰倫的歌,我也會。只要我戴起耳塞的那一刻,另一支耳塞一定會空著,我希望有天你會悄悄的戴起另一支耳塞,陪在我身邊。

還有個秘密我想告訴你,我一直寫著一首詩要送給你,從來不敢給你看,因為我怕你嫌棄我文采。

‘初識伊人擦身過,瘦骨如柴劉海落。

情緣相知在同桌,一片癡情任揮霍。’

這首詩是當時在上吳班主課時,看到‘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時,人家古人都敢愛敢恨,我為什么不能,所以就提筆寫了,但最后還是不敢給你。

所有我想說得都寫給你了,如果他日你有收到這個漂流瓶,記得給我回信。你知道我家的地址,以后不要動不動就玩失蹤,好歹要給個位置。平安是福,好好照顧自己。

我們情深緣淺,好聚好散。

再見了,我的閨蜜,后會有期。

周晟野”

寫完這封信已經是凌晨0點了,過程有歡笑,也有淚水。生怕淚水滴入紙中,淡化字跡。只有邊擦淚,邊寫。

放下筆,伸下懶腰。把信折小,塞入玻璃瓶中,瓶塞塞住。另一封鎖到黑匣子中。

打了個哈欠,上床睡覺。晚安!

離開的早晨,帶上漂流瓶,騎著自行車,到奇都溪,聽說這條溪可以通到太平洋。我把漂流瓶扔到溪中,希望它可以把我的信漂到章凡身邊。我祈禱著…

我只猜到了開頭,沒猜到結局。世事無常,不要再以‘我以為’這種詞類來定義自己的將來。人要學會知足,有一段回憶就好!其他的就像這個漂流瓶,順其自然,誰也不知道中途會發生什么,可能瓶子碎了,可能找到主人了。能漂出去總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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