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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初見,紅絲繞指柔

天臨朝皇后賢良淑德,美名早已傳遍天下,兒童們都編出一首歌謠,并拍手唱到:“皇后娘娘智謀無雙,殺敵軍,保城池。若不是女兒身,早就年少有為。”

此時的皇后正側(cè)身坐在主位上,靠著江南之地進(jìn)貢上的云層錦做成的金絲枕頭,桌上的紫金小爐散發(fā)出一陣陣祥和而又安寧的氣息,皇后微微閉上了眼。

此時皇后身邊的老人順公公弓著身子,作了個禮,便笑道:“皇后娘娘,花一般的姑娘來了。”皇后抬了抬手,順公公立馬便知是什么意思立刻示意小李子。

小李子一看師父這眼神,便快步走到師父身邊,順公公小聲說道:“快把皇上請來,若是請不來,仔細(xì)你的皮。”

小李子連聲應(yīng)道,急忙去皇上批閱奏折的啟光殿,剛到啟光殿前,便聽到一聲硯臺碎了的聲音,小李子連忙跪下,大聲說:“皇上,不要動氣,是皇后娘娘讓我們來的。”

一堆奏折被扔到小李子面前,其他幾個小太監(jiān)都抖得如篩糠一般,頭都低到地上去了,小李子臉上冷汗越來越多,擦都擦不完,顫抖的手從懷中取出一個盒子,呈給了皇上,皇上一打開,竟是當(dāng)年自己送給皇后的定情信物紅絲繞。

想當(dāng)年送紅絲繞時,自己還是一個不受寵的皇子,而皇后當(dāng)時是將門之后,是無數(shù)達(dá)官貴人踏破門檻想迎娶的人。只是因為不受寵的皇子和將門之女,一起去被派去保衛(wèi)西蠻之地,一來二去,便生了幾分情意,后有他不顧性命幾次相救,才換來“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離。”的誓言,佳人才被擁入懷中,并一步步幫他登上最高的位置。

皇上捏緊了紅絲繞,臉上似有不忍,也有無奈,更有深深的苦楚

“去皇后的宸月殿。”皇上幾番掙扎后說道

“起駕,去宸月殿。”小李子揮了揮拂塵,臉上有了點喜意。

宸月殿后的花園里,穿著光鮮亮麗的姑娘都在優(yōu)雅地品茶,吃小點心。這些姑娘大多是家族的嫡系,而庶女就跟在嫡女身后,不敢造次,蘇若是丞相的嫡女,從小因為八字不祥,被寄養(yǎng)在尼姑庵中,直到十七八歲才被迎回丞相府,這才過上了真正的富貴日子

丞相每個月都會去看蘇若三四次,蘇若回來之后,更是天天張羅著為蘇若擇婿,害怕女兒嫁不到一個好人家吃苦受累。

但因為南方旱災(zāi)嚴(yán)重,有些不清廉的官員中飽私囊,丞相拿不出更好的解決辦法,眼看朝堂上許多官員要彈劾丞相。

蘇若來宸月殿前,丞相對她語重心長地說:“為了家族的榮光,一切聽爹爹安排,而且一定讓你成為人上人。”蘇若點了點頭,眼睛卻起了一層水霧,想著自己這一生都要交出去了,原來我最好的年華已經(jīng)錯過了,未來都是荊棘叢生,坎坷流離。

想到此蘇若不禁心傷難以愈合,她旁邊的婢女細(xì)蕊拉了拉主子的衣服,說道:“主子,我們該進(jìn)去了,去結(jié)識一下其他的名門閨秀。”蘇若斂了心神,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進(jìn)去,當(dāng)她踏入花園那一刻,所有的目光都朝她身上去,那些帶著探究又夾雜著質(zhì)疑的利劍,往她的心窩上捅,但她還是自信從容一步一步向前走去,她的白色牡丹百褶裙上面星光閃閃,裙擺似云彩般靈動,外面還套了一層淡粉煙紗,頭上梳的是桃花髻,眉心一點朱砂紅,勝卻三千繁世,杏葉眉彎,眉目含情,九天仙女也不過如此。

皇后站起身來,望著遠(yuǎn)處走來的蘇若,臉上是晦暗不明的表情。

蘇若福了福身,恭敬地說道:“皇后娘娘,萬安。”皇后娘娘抬了一下手,示意蘇若起身。

皇后走下主位,挽起蘇若的手,打趣道:“聽說你自幼在尼姑庵中清修,佛心想來是有的,怪不得這么蕙質(zhì)蘭心,招人喜歡。”

“娘娘謬贊了,小女子擔(dān)不起。”蘇若惶恐地說道。皇后牽著蘇若的手,把她帶到離自己最近的位置。看到這幅景象,那些豪門士族的嫡女眼睛里迸發(fā)出嫉妒的火花,蘇若實在覺得扎眼,便吃了幾口紫寶小玉酥,裝作身體不適,下去休息議會。

皇上乘著步輦,心頭苦澀,想:“阿容,怎么可以不要我。”紅絲繞是他的真心,是放得比性命還重要的東西,果然人生在世如身處荊棘之中,不妄動,就不會有那么多因果糾纏,更不會陷入無邊無盡的痛苦。把紅絲繞還給他,如此決絕,果真是他的阿容。

正當(dāng)皇上頭痛欲裂時,他瞥見了對岸的那個清冷的姑娘,獨自一人在河邊看一本泛黃的書,那是一本佛經(jīng),不用猜那是誰,肯定是蘇家那個從小養(yǎng)在尼姑庵的嫡女蘇若。

小李子進(jìn)宸月殿通報,皇后娘娘帶著眾官家女子出來接駕。皇上一看見皇后,臉上一抹痛色閃過,其他人可能沒看見,但蘇若看得明白。從皇上踏進(jìn)宸月殿那一刻,結(jié)局注定是要嫁給這至尊的天子,自己也許以后只是一枚利益交換的棋子,是丞相和皇上之間斗爭的犧牲品。

皇上走到蘇若旁邊,蘇若行了跪拜禮,靜靜站到一邊。

“蘇若姑娘,這本佛經(jīng)你可有注解。”皇上笑著說道。

“回皇上,我只是一知半解,隨便翻看一下,不如皇上讀得多。”蘇若說完,狡猾地眨眨眼。這么古靈精怪的性子,也是難得。

但皇上的目光已經(jīng)不在蘇若那了,而是看向皇后,但皇后帶著微笑,絲毫沒有責(zé)怪,而是行了個禮。

“阿容,你還好嗎?”這句話扣住了皇后的心弦,曾幾何時,自己身處險境時,總會有那么一個滿身血污的人,告訴我要活下去。皇后眼中閃現(xiàn)出淚光,卻又強忍著斂了斂心神。笑著說:“皇上請。”把皇上安排到上座,皇后便坐在下面左邊的位置上,官家女子皆按地位高低排列,自然蘇若便排在僅居皇后之下的位置。

皇后梳著驚鴻髻,有女子的柔美,更有武將的幾分英氣,頭上別著一只翡翠白玉鳳釵,云層錦織作的大紅牡丹百褶裙是令人神魂顛倒的,走一步便是無數(shù)牡丹盛開在一人身上,開的嬌艷。

“今日請各位小姐來,是想看看誰有這福氣當(dāng)本宮的姐妹,國不可一日無君,人不可無后,所以你們都有機會為皇室開枝散葉。”說完,便掃視了下面的女子。

“如何評定我們呢。”東平王的女兒顏霜一向飛揚跋扈,不把人放在眼里,是個刺頭。

皇后從皇上攥緊的手中接過來紅絲繞,說:“這紅絲繞牽天下有情人,不如讓這紅絲繞,為皇上尋找合眼緣的吧。皇上隨意接過紅絲繞,那邊一排小太監(jiān)拿著工匠仿制的紅絲繞,皇上和官家女子之間豎起了一面有孔的屏風(fēng),紅絲繞皆從這穿過。

那些名門閨秀失了儀態(tài),都不顧一切地往前沖,只為了能拿到皇上的紅絲繞,蘇若并不想理會這些,只是站在一旁靜靜地看著。

爹爹認(rèn)的義女蘇晴,使勁拉住蘇若,并把她拉到一根紅絲繞旁,蘇若仔細(xì)一看,那上面有一個小的狼形圖案。蘇若想來這是爹爹的意思,便抓住了這根紅絲繞。也明白了接下來會是什么結(jié)果,常伴君王側(cè),此生葬后宮。

從小孔處把屏風(fēng)切成兩半,紅絲繞全部都顯現(xiàn)出來了。蘇若成為眾矢之的,因為蘇若紅絲繞那頭是皇上。

皇后下去扶了正跪著的蘇若,“以后你就是本宮的姐妹,皇上說,我們該給蘇若什么位分。”“看她美如璞玉,就封個玉貴人吧。”皇上隨意地說道。

“好,婉清閣在月湖中央,環(huán)境清幽,最適合玉貴人住的。”皇后雖滿臉笑容,但隱藏在內(nèi)心的苦痛卻還是能讓人感受到。

“好,都聽皇后安排。”皇上示意德公公起駕回宮了,臉上滿是心疼。

版權(quán):紅袖添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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